偌大的宅院里,连个像样的仆从都看不到,济南郡王章禾也是满脸灰败。
见到卫里,章禾忙抬脚迎了上来,继续说着已经说过无数次的推诿之词。
卫里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看在春风楼的人全都死了的情况下,再没有人能出面佐证他与春风楼有所关联,只要咬死了不认,他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怎么说他也是一方郡王,难道能仅凭猜测臆断,就把他投入大狱吗?
卫里笑了笑没说话。
径直朝着站在廊下赏花的顾渊走去。
“司隶,事情都做好了。”卫里施礼道,“那些官府如今已开始撤回张贴在外的告示和画像,不会再有官兵追击他们了。”
顾渊嗯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章禾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就喜欢站在角落里躲懒偷闲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司隶校尉,顾渊!
根本不是他认为的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喽。
他几步走过去,在行至顾渊身前时,忽然双腿一弯,跪倒在顾渊面前。
“顾司隶,你看这..本王也是被冤枉的,本王根本不知道春风楼的事为什么会和本王扯上关系。哦对了,还有封刺史的事情,也和本王无关啊。还请顾司隶明察。”
“我还以为郡王会趁这最后的时光,好好向陛下忏悔所犯下的过错,祈求陛下能够网开一面,放郡王家人一条生路,没想到”顾渊摇摇头,“郡王到现在还在狡辩。”
“顾司隶,小王说的句句属实啊。就算那徐娘子明娘子是我的人,可我也只是让她们去朝阳县经营一间青楼,着实没有料到她们会如此胆大包天啊。”
顾渊懒得再听他说这些,转过身去摆了摆手。
立时就有穿着黑底暗红花纹的人上前来把章禾带了下去。
章禾哭着嚷着挣扎,也不再期盼自己能够靠着抵死不认侥幸脱罪了,大喊道:“顾司隶,顾司隶,杀了封刺史的人,真的不是我,而是淮南王啊!”
顾渊仍旧没有反应,甚至连抬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章禾不死心,反复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直到大刀挨上他的后颈。
脑袋骨碌滚落在地。
那双圆瞪的眼睛里还是写满了难以置信。
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呢?
卧虎做事,根本无需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