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抬眼看对面的人。
即便是喝了这么多酒,对面的人依旧眼神清明,面色如常,看到他看过来,还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是真的一点都没醉啊。
这酒量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她可还记得她是一个女子?
“我啊,千杯不醉。”池鱼笑笑,又拆了一坛新酒抛给君墨,“一起喝啊,临江仙的酒还不错。”
酒香入鼻。
君墨深吸一口,赞道果然不错,便仰脖大口灌了几口下肚。
火烧火燎的感觉从喉咙直入小腹,滚烫驱散了在外疾行所生出的寒气,君墨发出一声喟叹。
“宋景问起你了,还说你为什么去见了蔓蔓却不去见他。”君墨把手中的酒坛放到一边,打了一个酒嗝,“他知道的事情和蔓蔓所知道的差不多。不过他告诉了我一桩新鲜事,江州城有很多富贵人家在暗中寻找合适的孩子去冒名顶替自己的孩子前往兵营当民壮。”
这种事也很正常,都是心头肉嘛,做父母的都不想自己的孩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兵营那种地方受苦受累,这个时候去,兴许还会丧命。
眼下只要多出钱,就能让自己的孩子免去突来的灾祸,倒也乐意之至。
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在意去当民壮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本人,毕竟他们想要的只是人而已嘛。
池鱼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他们从宛县到江州,还特地绕了远路,却没有发现那些人的踪迹,按照道理来说,那么多兵马,想要隐藏起来不被人所察觉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尤其还是在他们这种擅长隐藏的人面前。
可他们还是没有发现。
那些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不成是离开荆州益州,去别的地方了?
好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毕竟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很多府衙都有了防备,他们想再照着先前的计划行事已经有了难度,说不定还会遇到埋伏,被长宁侯的兵马打个措手不及..
君墨似乎能看穿池鱼心中所想,伸手拈了一颗豆子丢进嘴里砸吧两下,道:“宋景说根本没有很多兵马,只得寥寥十数人,黑布遮面黑衣裹身,像是要遮挡隐藏自己的身份形容,却又在边角不起眼的地方露出其下隐藏的兵袍,手里还拿着长宁侯盖了印信的文书和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