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显然也早有预料,不然刚才女孩子不会那样毫不留情,毕竟她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涂了脂粉,作了打扮,看起来与之前素面朝天的时候的确有些不同,但还不至于让人认不出来。
“妹妹不记得就算了,都是些小事,现在重新认识也是一样。”老板娘笑起来,笑容比先前真切风情万种了许多,“当时一看妹妹,就觉得妹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见到来找妹妹的人,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妹妹走后我一直在想妹妹现在过得怎么样,家里人有没有因为妹妹离家出走来表明自己反对那桩婚事就改变态度,妹妹是不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过得怎么样..我还在懊悔当初没有多问妹妹一句,问问妹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没想到今日就在这里碰上妹妹了。”
老板娘掩嘴咯咯笑不停,像是在此情此景下遇到赵铄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般。
“妹妹还记得陶陶吗?就是我的孩子,他一直都在念叨妹妹呢,还说要去找妹妹..”
赵铄终于想了起来,记忆里那个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踢蹴鞠的懂事的小男孩。
“他现在人呢?”
她问,却让老板娘变了面色。
“是出了什么事吗?”
想到他们母子二人本该是在朝阳经营着一间像家一样的小客栈,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还是这种地方,赵铄下意识就认为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
刹那间,脑子里就转过了以前混迹在茶楼酒肆听说书先生说过的许多曲折离奇的故事。
赵铄的心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提了起来。
老板娘垂眸抿了抿嘴,哑声点头道:“是遇到了一些事。朝阳遭了天灾,颗粒无收,很多人因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死去,朝廷慈悲,命官兵护送我们南下到了这里来讨口饭吃,寻条生路。”
“我本是不愿来的,左右我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个孩子,路途艰难颠簸,兴许还到不了这里就死了..”
……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没有带伞,尚且还在外面或与友人款款慢行说话,或才下了工匆匆往家赶的行人们纷纷抬起手遮挡头顶,四散跑着去找避雨的地方,也有行人仰起脸指着老天大骂。
脚踩水花哗啦声,肩膀相撞闷哼声,孩童闭眼哭嚎声交织,让才安静下来的繁花楼外喧哗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