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牧与之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打量。
季听点头“只是如此,我已经想好,待申屠川入了公主府,等到风平浪静之后,便让他诈死去和父母团聚,也算是我对申屠丞相的一点心意。”
这篇文中的男配现在只是被贬入风月楼,虽然受了嘲讽,但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且他父母平安,总的来说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等到和父母团聚之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自愈心理疾病。
而她要做的,只是平安把他送到他爹妈手里。
“殿下高义,只是此举亦有被发现的风险,若是皇上知道了,殿下只会更危险。”牧与之眉头蹙了起来。
此时季听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说他是申屠川的替代品了,他不笑的时候,竟然真有一分像申屠川。但也仅仅只有一分而已。
季听沉默许久,一脸坚定的看着他“这是我一定要做的。”
“既然如此,那便做吧,与之相信殿下的判断。”牧与之笑笑。
季听愣了一下“你支持我”
“与之不是向来都支持殿下只是那申屠川确实讨厌,等他来了公主府,希望殿下让他住得离我远点。”
“这是当然,不过他现在还没答应呢,先不急安排住处。”季听见他真心支持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
牧与之倒是不太担心“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答应了。”
“你这么确定啊。”季听笑了。
牧与之温和的摇了摇头“殿下思虑周全,哪怕只是为了您救他父母的恩情,他也是会过来的,算算时间褚宴也快回来了,此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说的也是,那安排住处一事就交给你了。”季听放心道。
牧与之含笑答应了,季听见他这么好说话,在他面前总算放松了下来。她觉得之前人云亦云,觉得他有多不好相处,这人可比褚宴和扶云好沟通多了。
“牧哥哥,你真是太好了。”季听学着扶云的语气说道。
牧与之笑笑“既然殿下觉得我好,可否为我抄写几卷佛经”
“现在吗”
“自然。”
季听默默和他对视许久,见他不像要改变主意的样子,不免有些讪讪“怎么这会儿突然要佛经了”
“让殿下跑去风月楼那种污秽处,还在那里豪掷千金,这是与之的疏忽,因此与之深感愧对前两年去世的管家,想烧些手抄的佛经给他,以表自己的愧疚之心。”牧与之温和道。
“你表达愧疚之心,干嘛要我抄”季听一脸认真的疑问。
牧与之温和的笑了“殿下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懂了,我抄就是了。”合着还在气她去见申屠川的事,这小气鬼,亏她刚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季听心里念念叨叨着,就看到他拿了厚厚的几本佛经过来,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殿下可以开始了。”
“那个现在吗还是等用完午膳吧,我现在又累又饿的。”季听讨好的看着他,尝试跟他商量。
牧与之微笑“所以为什么会又累又饿呢”
不知道不想说求求你别再微笑了季听憋屈的接过佛经,将宣纸铺平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抄。因为穿越时者怨念会根据形象给予该有的技能,所以她写毛笔字时跟平时写字差不多。
嗯,都是一样的丑。
牧与之看着她歪七扭八的字体,轻轻一笑道“殿下的字还是这么有张力。”
“还行吧,主要是练得好。”季听头也不抬的接受了夸奖。管他是不是夸奖,她说是就是,这事听她的。
牧与之轻笑一声,拿了一卷书在旁边陪着,书房里一时间安静极了,只有偶尔翻书页的声响出现。
太安静的结果就是,季听越抄越困,渐渐的开始东倒西歪,在又一次往下倒后,手一戳就感觉脸上一股凉意。她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边挠脸上凉过的地方一边问“咋了咋了”
问完就看到自己手上黑黑的,瞬间就知道自己是把墨汁搞脸上去了。她急忙伸手擦,结果越擦越脏,很快就变成了一张小花脸。
“殿下。”牧与之无奈的看她一眼,掏出手帕用清水打湿,这才走上前帮她擦脸。
季听忙往后仰了一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了”牧与之问。
季听这才想起此人是长公主纳的男人,严格说起来他们俩是夫妻,咳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帕子,一边自己擦脸一边解释“我自己来,不要脏了你的手。”
“天色不早了,殿下该饿了吧。”牧与之看着她将脸擦干净。
季听撇嘴“早就饿了,又饿又困,但是我一卷还没抄完呢。”
“那就先用膳,然后去睡个午觉,之后再抄如何”牧与之好脾气的问。
季听心想你就不能不让抄了啊。当然她也就是想想,自打知道自己是被养的那个后,她就不敢在他面前嘚瑟了。
开玩笑,以后买申屠川还得靠他出钱呢。
虽然没能免除惩罚,不过好在季听总算可以去用膳了,牧与之难得同她一起,两人坐下后,季听四处张望“扶云呢”
“听小厮说咱们在书房的时候,他吃了不少东西,这会儿估计正在哪消食呢。”牧与之温和道。
季听点了点头“这小子太不懂事了,算了,咱们两个吃吧。”
“好。”牧与之说着话,给她夹了一块牛肉。
在两个人和谐的吃饭时,某个偏僻的小院子里,扶云一边干嚎一边拉磨,本该拉磨的驴子却在厩里悠闲的吃草,而他的身边,则是刚才牧与之身后的十几大汉。
“殿下,救我”扶云眼泪汪汪,身上华贵的服饰也变得皱巴巴的,好好的小少爷看起来可怜极了。
“扶云少爷还是赶紧干活吧,这袋子玉米若是磨不完,牧公子可是不准您用膳的。”一个拎着棍的壮汉好心提醒,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这场面。
扶云看了眼旁边格外大的一袋子玉米,颤巍巍的问“殿下呢牧哥哥也罚她了吗”
“这个倒是不知道,只是方才见他们一起去用膳了。”壮汉认真回答。
“”所以受伤的只有他吗扶云眼泪汪汪,却还是认命的继续拉磨,毕竟这么多人盯着他,他没干完之前是不可能出这个院子的,更别说跑去找殿下求救了。
这一天季听感觉格外难熬,抄完经书已经是深夜,她拖着两条无力的胳膊往卧房走,刚进院子就看到有人开了她的房门,径直进去了。
她嘴角抽了抽,无言的跟了过去“扶云,不是告诉你以后要敲门吗”
“不想敲,手疼。”扶云刚把灯烛点着,一回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举着两只小爪子给她看。
季听看到他手心里几个血泡,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扶云立刻委屈巴拉的把被罚的事告诉她了,季听也把自己被罚的事说了,和扶云执手相看泪眼,半晌季听真诚的问“咱就拿他没办法吗”
“殿下可知道你身上这条穿云织月裙值多少钱”
“多少”
“四千两。”
“”比她一年俸禄还多。
扶云吸了一下鼻子“而您有几十件这样的衣裳,每件衣裳穿不超过三次就丢掉了,还有您头上的簪子,每一根都价值连城,许多还是番邦特制,然后千里老远的送过来的,就算是宫里”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违逆牧与之的。”季听一本正经。
扶云欣慰的看着她“殿下明白就好。”
“我给你上药。”季听说着,坐下开始给他涂药。
扶云老实的坐下了,龇牙咧嘴的看着她给自己上药。季听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好奇“我这么久都不去牧与之房里一次,会不会很不合适啊”
原文对长公主这个身份写的太少,偏偏这个身份周围又有许多甩不掉的亲密关系,她只能像个普通穿越者一样仔细询问。
“殿下为什么要去牧哥哥房里”扶云一脸疑惑。
季听噎了一下“那他来我这里”
“他没事来你这里干嘛他又不喜欢跟咱们玩。”扶云更加不解。
季听嘴角抽了抽,怎么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她跟牧与之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觉得长公主的支线还挺有意思,当即决定多查查,于是隔天便叫身边最信任的丫鬟去查了,结果她还没查出个结果,就被别的事吸引住了
褚宴回来了,还带了两封信回来。
“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申屠川的,殿下,都拆了吧。”褚宴酷酷的抱着刀说着一点都不酷的话,还偏偏没有自觉。
季听斜他一眼,把自己的信拆了,一边看一边大义凛然“别人的信不能碰知道吗这是道德问题。”
“牧与之有办法将信复原,申屠川不会看出来。”
季听一顿,一本正经的看向他“拆,都拆了。”
“”
半个时辰后,看完信的季听扬起唇角“褚宴扶云,随本宫去风月楼,本宫要去接申屠公子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