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和她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接过小家伙。
“阿玛。”
福宜不解的看着四爷和她。
“阿玛,抱抱,福宜。”
奶声奶气的要抱抱,她看的心软,四爷也是禁不住儿子渴望的眼神,抱起来自家这个懒惰的小胖子。
四爷书房中的那缸鱼是和荷花养在一起的,当初还是她觉得好玩,叫人这样弄的。四爷很是喜欢,福宜见过一次后就也喜欢上了。
可那缸比福宜大上许多,她总怕孩子趁人不备万一栽进去可怎么好,所以一直没准许放在后殿。
几日后,年熙派了人来送了一箱东西,说是要给福宜和宁儿玩,打开一看,都是木雕或编织而成的熊猫形象。宁儿和福宜各自挑了几个摆放在自己住处,就是这么简单的小玩意儿,生生叫殿内多了几分童趣。
宁儿自打上次和年熙畅谈过后,简直把这个哥哥当做榜样,各种花式夸赞年熙,说想请年熙做她的老师,弄的四爷有些吃味。毕竟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是四爷在教,现在闺女居然想换人,四爷着实有些不开心。
有次小姑娘陪着弟弟玩儿,四爷状似无意的和她说起自己当年的经历,四爷一开口她就知道,这个傻爹爹正试图告诉自家闺女:你阿玛的见识要比年熙多多了,要不要和阿玛聊聊?
她配合的跟四爷聊起塞外风光和传说,果然不一会儿小姑娘就被吸引了,给福宜塞了个玩具,就跑到她和四爷跟前,要听阿玛讲过去的故事。
四爷,掰回一局。
重阳节当日的家宴上,她头一次瞧见了世子家的小格格,小女娃瘦小的很,但勉强算是保住了。
听冯永泉说是钮祜禄格格的功劳,前些日子眼看着这小格格快不行了,钮祜禄氏拿出了一味药,说是高人赠予的。
眼看着孩子危在旦夕,不得已给孩子用了那味药,谁成想居然有效得很,孩子保住了。她还真有些好奇钮祜禄氏所说的高人是谁?竟有这样的本事。
四爷也派人询问了钮祜禄氏,只是也没什么结果。以钮祜禄氏的地位和家世,目前并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这高人看中的恐怕是雍亲王府,是四爷。
重阳节当日,四爷派人回京去送重阳节礼,陈福回来时带来了德妃娘娘身体有恙的消息,四爷当即派了福晋提前回京侍疾,其余人两日后回府。
德妃娘娘的身体大体还算康健,只是肺部大概有些问题,发作起来可大可小。
她早早哄了孩子们去歇着,回到寝殿见着四爷躺在床榻上,人并没有睡,眼睛看向帐顶,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大概是因为德妃娘娘吧,十四贝子带兵打仗也算立了大功,皇帝口头给了诸多表扬,赏赐亦是不少,独独爵位上似乎没有想要提拔的意思。
德妃大约想叫四爷扶持弟弟,可四爷一直没松口,母子俩算是有些僵持。可赏赐爵位本就是皇帝的权限,若是皇帝有那个意思,自然不用人去说,显而易见,现在皇帝没有那个意思,四爷就是去说也讨不到任何好处,甚至会无端引来猜忌。德妃娘娘,她该为四爷多想一想。
“爷,抬抬头,今日给你换个睡枕。”
“好,你这又是闹什么花儿样?”
“这是今日刚弄好的,还是我和宁儿一道弄的,里边是晒干的茉莉花,加上决明子等几类明目的药材。《本草纲目》记载,‘茉莉花味甘辛,头泽长发、润燥香肌’,有安神、疏解焦虑和助眠的功效。”
“叫你费心了。”这丫头聪慧,也能明白他心里的烦躁因何而来。
“不费事的,我肚子大了,也不能为你们做更多了。”
“你做的够好了。茉莉的香气闻着心里就觉舒坦。”
“我知道你更喜欢丹桂,可那香味太浓郁,听白大夫说闻多了也不见得有好处,你以后也要注意些,不许把桌椅搬到丹桂树下,一待就待上许久。”
“你当真是个小管家婆,连这点小事也要管。”
“你若不是孩子的阿玛,我才懒得管你,白白遭说是‘小管家婆’。”
“你这丫头,又曲解爷的意思。”这小女人明明眼睛里都是笑意。
“爷你摸摸他,他方才终于动了。”小家伙已经入盆了,不像前些时候动作多了。
“好。爷已经吩咐把产房给你收拾出来,一应摆设都按你的喜好来。这小家伙也是个疼人的,等生的时候天儿就彻底凉快下来了,叫你坐月子也没那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