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了!

寝殿内,年玉岚缓缓睁开眼睑,便对上一双夹杂着血丝的眼睛。

他们挨得极近,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他似乎清洗过了,身上已经没有昨晚浓郁的酒气,只剩好闻的茉莉香皂的味道。

“爷何时醒的?”看他这眼睛里的血色,倒像是一宿没睡。

“比你早一些。”他只是看着她,觉得没过多久,居然就天亮了。

年玉岚感受到腹间的温热,有些无奈道:“爷这样摸,我的肚子会痒的,快打住。”他也不知几时养成的习惯,总爱将手放在她腰腹间。每回她有孕,他几乎连手的重量也不敢完全放上去,只轻轻抚摸,力道小到像是在挠痒痒。

四爷笑着应道:“好,爷不摸了。”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明显长大了些,摸起来已经有起伏了。

年玉岚看了眼天色,道:“天色大亮了,福慧应是已经起来了,咱们也不好睡太久。”昨晚的事简直像梦一样,幸好四爷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再提起。

二人起身梳洗罢,福慧正好逛了一圈回来。

“儿子给阿玛额娘请安。”

四爷声音温和道:“快起来,这是出去逛了一圈儿?”

“是,四处走走看看。”阿玛看起来清醒了很多,额娘看起来也还好,万幸他没有吓到额娘。

年玉岚看着父子俩,柔声道:“咱们先用膳再说吧。”

“是爷疏忽了,万不能饿着你们母子。”

年玉岚见四爷只给她和福慧夹菜,自己用的却很少,便亲自盛了碗粥给他,道:“爷是胃里难受吧?用碗粥暖暖会好受些。”好好的非要喝那么多酒,也不考虑他自己的酒量。

四爷接过粥碗慢慢用着,胃里似乎是好受了不少。他昨晚去耳房吐了两次,幸好她有孕后比平日里睡得沉,没被他的呕吐声吵醒。

母子俩努力用完四爷给夹的菜,都觉比平日里用撑了些。漱了口福慧主动提起道:“阿玛,苏培盛这几日恐怕无法在你身边伺候了,我罚他跪了一整夜,如今已经晕过去了。”

年玉岚听到这话,心中颇有些惊讶,苏培盛是四爷跟前的老人了,不知昨晚是怎么惹了福慧?苏培盛年纪也不小了,这么跪了一夜,恐怕要半月起不来。

四爷不甚在意道:“你啊,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他敢胡乱说话污了你的耳朵,光罚跪还是太轻,叫人去打几十板子也是使得的。”他昨夜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苏培盛近来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福慧是主子,罚他也是天经地义。

福慧道:“他毕竟在阿玛身边伺候多年,小惩大诫就是了。”他实在厌恶有人背后议论额娘,尤其还是以那种恶心的口吻评头论足。

四爷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有了几分思虑。他的六十看起来温润,可骨子里是个有决断的。

苏培盛仗着是王府里的老人儿,在宫中风头日盛,这奴才私下里的作为他也知道不少,不仅勒索大臣,连弘晖弘时都吃过他的亏。

他留着苏培盛,一是习惯了他的伺候,顾念着主仆一场;二是用他测试一些人的品性能力。

“岚儿,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年玉岚点头应下道:“我也正想出去看看。”

“我已经看过一遍了,正好给额娘当向导。”

“好啊,你来领路,咱们一家好好看看这儿。”就看这一次吧,从此后她不打算再过来了,算是彻底跟从前割舍。

蓬莱洲并不算大,但却是一路上都有惊喜,许多物件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