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到处都是猩红的血。

血气，还有那一股股如能腐蚀灵魂的特殊能量场，让叶语素的心情非常的难受。

可，便在此时，陈建淞的尸体上方，忽然汇聚出了一缕幽暗的灵魂能量。

这些能量在不断汇聚之后，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陈建淞’的幽影。

“语素。”

那幽影的声音很是沙哑，带着一股股血腥、冰冷的气息传来。

声音有些飘渺。

声音出现的同时，四方的环境，如化作了一片宁静的大海。

“建淞……”

叶语素身躯微微一颤，声音很是凄凉。

“语素，对不起……我……我其实一直……一直都并不是真的……爱你。但……我所做的一切……都……都是……”

陈建淞说话很慢，他的声音像是风中的残烛，十分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但，他还是努力的坚持着，说出了完整的话。

“我，我知道。”

叶语素于心不忍，特别是这时候的陈建淞，哪怕是快形成了鬼魂，却依然拥有自我，这说明，他并不会选择自我魔化。

“语素，这个世界……没……没有希望了，只能剑走偏锋。父亲的做法我很不赞同，但，我也不会去反对。想来，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但，事情已经快成功了，如果真的能行，那就说明，联邦可以制造出大批量的御灵者，那样一来……

所以，无论如何，我希望，接下来的几年里，你不要去干涉这件事了。

你也没有能力去干涉，那只会害了你。”

似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陈建淞的声音更低，但语气更顺了。

叶语素沉默了许久，随后才抬头看向陈建淞，道：“抱歉，我做不到！如果是以作恶的手段去守护，这样哪怕是成为御魂者，这样的御魂者，和凶魂魔灵，又有什么区别？”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语素，今天，本来我若是成功，我会拿下你。所以，我在那片环境之中，使用了激发人类本能的特殊融魂药剂。

这种药剂，我用的量很大，我本以为……

但，我却从没想过，我自己——也是……一枚棋子。

罢了……这件事，便就此……终结也好。

语素，现在，我死了，我最后的执念，是向你立誓——我以为我只是利用你而不是爱你，却不知道，不知不觉之中，利用只是我接近你的借口。

我陈建淞，现在，以自己都一缕执念幽魂，向叶语素立誓，现在的我，爱你，爱你，真的爱你。

我愿为你付出所有一切，愿为你化作天地尘埃，愿为你万劫不复……”

陈建淞立下了一个真诚却又惊天动地的誓言。

“所以，我肯定不会当你所厌恶的存在——只有这一刻，我陈建淞，才已经不再欠他的，才真正的做回了自我，做了一件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语素，若有来世，我愿长伴你左右，不求拥有，但求见证你的幸福。”

陈建淞说着，原本即将蜕变形成凶魂的他，却反而一点点的开始崩溃。

很快，他那一缕幽魂，便彻底的烟消云散。

“建淞……我答应你--答应……”

那一刻，叶语素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中了那种特殊的药毒，原本还能依靠四阶御魂者的实力、强大的雷霆天赋能力以及她强大的意志支撑。

可，被陈建淞这么一番表白冲击，再加上一些联想，她的情绪不稳，心神失守，心情灰暗，以至于，刹那之间就被无尽的药效吞没。

……

月灵镇，苏家。

午夜时分，苏夏运转御灵九变，并使用了十份幽冥之力，直接转换了环境。

苏婵迷迷糊糊的，便已经‘灵魂出窍’了。

灵魂状态的苏婵，因为实力不稳，所以脸色很是苍白。

她穿着一身湛蓝色的裙子，看起来无比茫然，显然是连基本的‘自我’都没有。

苏夏将她放在肩膀上坐着，双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让她的灵魂，凌驾于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