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这几年她手腕上戴的最多的就是孟锐送她的这红珊瑚手串和另一副嵌珍珠的赤金花丝手镯子了。
孟锐也不知道听了这句话之后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此刻的感想。就觉得温软软的。仿似历经一夜风雪之后,忽然坐到了火炉旁,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在慢慢的喝着。
全身上下,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是温软软的。哪里都是熨帖的,也哪里都是畅快的。
竟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什么话都表现不了他此刻心中的喜悦,所以依旧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薛清宁
又来!刚刚那个嗯字已经让她心跳加快,双颊发热了,现在这个嗯字,越发的让她觉得心跳如擂鼓,面颊滚烫似火烧了。
竟是不敢再看孟锐的双眼。
总觉得他的一双眼极亮。目光灼灼若夏日艳阳,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一般。
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薛清宁定了定身,将手中提着的白玉珠子灯往上提了提,给孟锐看“还有你送我的这个灯,我每年元宵都会提着出来看灯。以前你同我说过,每年元宵都会同我一起出来看灯,前几年你在山西便罢了,可今年你都回来了,也跟我说今年肯定会跟我一起看灯,但今天我在家中等了一天都不见你过去接我。甚至你都没有遣个人去跟我说个不来的缘由。”
说到后来,薛清宁心里就觉得有几分委屈,也有几分生气起来。
是啊。就算孟锐真的再忙,没法子陪她出来看灯,但总该遣个人过去对她说一声的。这般不言不语的算是怎么一回事?那当初为什么又要同她说那句话?
便不再看孟锐,垂了眉眼,手指头轻轻的抠着白玉珠子灯红木手柄上的镂雕灵芝花纹。
孟锐一见,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愧疚。
却是没法子告诉她真实的原因的。顿了顿,才低声的说道“这件事是三哥不对。我”
正要编个合适的缘由出来,却见薛清宁忽然抬起头来看他。
“我知道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现在是神策军中尉,这样的元宵佳节,出来看灯的人很多,你肯定要负责京城的安危的,哪里有空闲时间陪我出来看灯呢?三哥,我都明白的。”
她眸中分明还有未敛去的委屈,口中却说着这样的话,倒像是反过来在劝慰他一般。
只是她这样的善解人意,却越发的让孟锐自责愧疚了。
想要将她揽在怀中,亲亲她的脸颊,却又不敢。
孟锐知道在薛清宁的心中只将她当做兄长来看待,若是知道自己对她生了那样的心思,会如何看他?会不会躲着他,再也不见他?
想当初是自己万般的哄着她,甚至是迫着她,一定要她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兄长来看待,但是现在
孟锐眼中现出痛苦的神色来。不想让薛清宁看到,忙闭上了双眼。
却不想薛清宁虽然没有看到他眼中闪现的痛苦神色,但对于他忽然闭上双眼这件事却是立刻就看到了的。
忙问道“三哥,你怎么了?”
孟锐睁开双眼,摇了摇头“没什么。”
薛清宁想了想,却甚是体贴的又问着“三哥,你是不是太累了?”
最近这段日子薛元青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孟锐身为整个神策军的统领,那想必只会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