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抬头哈哈大笑了两声,似是伤心欲绝又似是嘲笑,道:“这伤口但凡有点见识的人一看便知!刀从左而起,一路切入肉中,若是寻常刀伤理应是浅入深进后浅出如描眉,可是这伤口只有越来越深,随后便戛然而止,这就是为何起如细柳,而终如竹筷。”
赵管家面色如常,辩解道:“这又能明什么呢,老汉当时碰到尖锐石头,将左肋下割裂后,速度降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停下来,伤口由此而来。”
廉颇又是一声大笑:“微臣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消极,不肯与廉颇相认,可是事已至此,陛下还要狡辩么!”廉颇着脱下上衣,赤|裸上身,全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伤口覆盖。刀伤剑伤,戟伤枪伤,箭伤矛伤,比比皆是,看得人触目惊心。
就连与两人一直不对眼的赵管家,此刻也点头称赞了一声:“好汉子!”
廉颇侧过身去,指着同样左肋,但是在靠身侧的一道伤口道:“陛下,您要证据,这就是证据!您怎么可能忘记这道伤口!而且微臣身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当日匈奴入境,陛下御驾亲征,为护微臣,被那塞外匈奴武尊呼延哲一刀砍中。陛下虽然挡了大部分刀伤,可微臣身上依然还有刀末留下的痕迹。”
廉颇着走过去,站在赵管家身旁,两道分别在两个人身上的伤口,站在一起一目过去,却奇迹般的连在了一起,这分明就是同一柄刀造成的刀伤!
廉颇目视赵管家,缓缓道:“陛下还想要狡辩么?”
赵管家这一刻,才真正的泄|了气,如丧考妣,全身失了力气。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找到我啊!找到我这个亡国之君!!!”赵管家突然朝大喝一声,紧接着坐倒在地上。赵婶,不赵王后将老陛下扶着,哭诉道:“你才不是什么亡国之君,不是!”
赵管家惨淡笑了两声:“燕人侵我赵地,我无能失去大|片沃土。秦人侵我赵地,我误用奸人,害死了相如,我还有何面目待在宫廷之中,容后人耻笑!”
此时廉颇与赵牧两人都跪倒在地,道:“陛下,赵国积弱已久,却不是陛下一人之错。蔺相如的事情实在是奸细在侧,防不胜防,臣子无能没有起到觐见的作用,微臣才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