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能借到钱的人，我都已经借遍了，我真的没钱了！”

“那也不行，你不用搪塞我，如果剩下的钱还不上，我们还会起诉的！”

“要不这样吧，等我在这家饭店干够20天，我找老板去预支1400块钱工资，你看这样行吗？”

“我最多给你十五天！”

“行，我把身份证押给老板，半个月后应该可以预支1400块钱，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严凤娇也看出来了，对方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要先这样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她忙着催收别的单子，却没有忘记每天轰炸一下张帅身边的亲戚，愣是把村支书给逼得换了电话号码。

而其他的单子也不顺利，有的欠款人离开户籍地很多年，基本不跟亲戚联系，严凤娇就是把电话打得再勤快，也没什么卵用。

当然，欠银行钱的人太多了，没有几个亿也得几千万，这些收不回来的烂账从一个催收公司转到另一个催收公司，以高达18%的利息疯狂滚雪球。

银行不可能去起诉几千万人还钱。

还有些人故意办很多信用卡，把额度养得非常大，等哪天快死的时候，再把钱套出来留给子女。

只要欠款人死了，不管他欠了银行多少钱，债务关系都会自动解除。

但催收公司不是银行，他们是没有顾忌和底线的，所以催收公司要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尽可能把钱要回来。

恐吓虽然很有震慑力，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催收公司是合法的，但他们的催收手段绝对不是合法的。

如果被催收的人开启电话录音，很容易就能搜集到催收公司严重侵犯个人隐私，涉及诽谤、恐吓、诋毁、名誉侵权等证据。

但是，除非这个人在催收公司干过，否则不会知道这些内幕。

这，就是催收公司干的事。

而事实上，老年人很难申请到信用卡，故意欺诈只是小概率事件。

大多数人，是真的没钱还。

所以你想在催收公司干事，有两样东西是必须丢掉的。

良心和脸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严凤娇只要来了张帅的2000块钱。

终于在第16天的时候，她等来了张静的电话，剩下的1400块钱也还清了。

“凤娇，干得好！”

晚上开会的时候，组长特意表扬了她，这是她完成的第一个单子。

严凤娇特别高兴，她赚到了30块钱，也许用不了半年，她就可以升做组长了。

这天晚上，她又来到那面镜子前，着魔似的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了30块钱，值得吗？

依旧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年头，良心值几个钱？

是啊！

这年头，良心值几个钱？

然而，就在一个月后，严凤娇意外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