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放任了她的刻意接近,似笑非笑地将她的示好照单全收,好像真的很关照她一样,态度暧昧到连禅院千流都产生过怀疑。
在某天夜里,禅院绘理开车送他回家门口时,「五条悟」突然低下头,面颊同她凑得很近,轻声问:“绘理很讨厌我吧?”
“……哎?”
“不用掩饰了哦。”
他声音带着点调戏般的笑意,然而眼神冷如极北冰雪,那一瞬间,禅院绘理几乎要无法呼吸。
“离她远点。”他说。
短短的半分钟,禅院绘理的冷汗已经令背后凉意一片,仿佛要浸透衬衫。
“绘理。”「五条悟」站直身体,恢复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语气十分礼貌地说着充满警告意味的话,“我怕千流伤心,当然,同样是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离她远一点吧?”
“……”
他身上一点杀意都没有,但漫不经心地笑一下,便足以叫人警铃大作。“他是真的能轻易杀死我”,这个念头如此清晰。
禅院绘理吓得几乎要忘记如何调节呼吸了,光是强装镇定已经花完了她的全部自制力,哪怕驱车离开许久、到家之后都在后怕,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
但她捏着那本落了灰的牛皮本,鼓起勇气敲开了「五条悟」办公室的门。
……
令禅院绘理没想到的是,「五条悟」看到纸上留下的讯息,素来从容的脸上出现了破绽——愕然、惊惧、后悔,很复杂的感情。
他收敛了情绪,随手打发禅院绘理,迈着长腿下楼。
……
面对气势汹汹前来问责的男人,家入硝子弹了下烟灰,叹气道:“嗯,她有抑郁症。”
「五条悟」梗了许久,低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什么程度了?”
“抑郁倾向的话,大概四年前就有了。20个月前发展成轻度抑郁,另外一个悟在的时候病情加重,但是前两个月变好了一点,她很积极配合治疗,定期做心理疏导,吃药……”
「五条悟」更低落了,盯着地板,连背都佝偻起来。他问:“那……如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