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告诉他了?!”
君青蓝狠狠颦了眉。
这样的事情,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颓废疯狂。但,每每瞧见他时,他却始终云淡风轻,仿佛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君青蓝忽然发现,她似乎对陈墨白一点都不了解。
她侧首,从窗外的缝隙看了出去。金灿灿的阳光下,陈墨白墨发飞扬,素白的宽袍在风中咧咧作响。他的肩头上落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
他一动不动,任由阳光将他身影拉的斜长。便似山野间的精灵,绝美冷清却孤寂的…叫人心碎。
那般单薄孤寂的身躯似乎叫人,根本无法接近
。
君青蓝闭了闭眼,心头一阵酸涩。原来,欠了陈墨白的不是秦蔚,而是整个节度使秦家!
君青蓝一步步朝着陈墨白走去,将整个身躯都融入到他的悲伤中。陈墨白肩头上的小鸟蓦然张开五彩的翅膀,高高的飞入云端去了。
陈墨白温润的双眸一眨不眨盯着渐渐消失的小鸟,脸上的艳羡掩饰不住。
君青蓝微笑:“总有一日,你也能一飞冲天。”
陈墨白将嘴角轻勾,和煦的笑容如同温暖阳光:“我羡慕的是它的自由。”
自由?!
君青蓝心中轻颤。
整整五年的时光,陈墨白都在暗无天日的白营中度过。任何人都有资格鄙视他的变节,耻笑他埋葬了读书人的傲骨,成为卑贱的细作。
独独她不能!
她只在地下暗牢中过了十日,几乎就已经被逼疯了。她不敢想象五年的光阴在那种地方该如何度过。自由已经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奢望。
她将手指搭在他肩头,声音也放柔了:“值得么?”
岁月蹉跎,物是人非。陈墨白一心为秦家案子奔走,不惜出卖尊严。到最后,冤案依旧是冤案,而他自己却成了残缺之身。
陈墨白肩头僵硬了片刻,侧首瞧向君青蓝:“可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君青蓝眉峰一挑:“你肯告诉我?”
陈墨白微笑:“我连命都可以给你,何况是些陈年旧事?”
君青蓝摇摇头:“我不愿逼迫你说出自己不愿说的事情。”
陈墨白的过往一定是沉重的,他此刻提起,无疑是将埋入心底早已结痂的伤疤给再度挑开了。这对与他来说,太过残忍。
“无妨。”陈墨白不在意的说道:“有些事情搁在心里太久会叫人发疯。你肯让我诉苦,我只会感激。”
“其实,陈是我母亲的姓氏。”陈墨白的声音沉重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