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就扣得有些大了,君青蓝扯了扯唇,发现自己没法子拒绝。肩头忽然一沉,侧目便瞧见李从尧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且去瞧瞧吧。”高岭之花般的男子淡淡说道:“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待你回来应该一切就结束了。”
君青蓝愣了一愣,李从尧在南疆也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再瞧一眼,男人面色已经一分分变得微寒。眼底似也有什么在渐渐破碎:“唐影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做,我得亲眼瞧着。”
“我…?”唐影愣了一愣,搜肠刮肚想了半晌,始
终也不曾想到自己在南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做,还须得让王爷亲自盯着看。
君青蓝听他如此说,便也只得跟着姜羽凡一同出了门。
那一头,唐影笑眯眯凑近了李从尧:“王爷,可是要卑职前去打探南疆的虚实?”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李从尧半眯着眼眸盯着唐影一瞬不瞬:“去将这驿馆的茅厕刷干净,不得有半点的污垢和异味。如若不然…。”
男子目光陡然一寒:“你便抱着行李,直接睡在茅厕里。”
“…啊?”唐影彻底的惊呆了,刷茅厕?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容喜。”李从尧已经别开了眼,不再瞧他:“你亲自盯着他干,待完工后本王亲自检验。”
容喜垂首答一声是,不敢有半点疑问。
眼看着李从尧进了屋,唐影这才苦着脸开了口:“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王爷怎的拍给我这么个差事?”
容喜呵呵笑道:“所谓祸从口出,这次你可记清楚了?”
唐影眨眨眼:“原来是因为…。”
“嘘。”容喜屈指按在他的唇瓣上:“杂家才同你说了,当心祸从口出,怎的又口无遮拦?这天底下,有些人可是你议论不得的。”
唐影用力点点头,只得提了恭桶,愁眉苦脸在万众瞩目之中奔向了茅房。这行径,引来了定国公的侧目,他微沉了眼眸,意味深长。
唐影之所以受罚,还不是因为议论了一句君青蓝?说她没有丁点女子该有的婉约温柔和自觉。
李从尧居然这般维护君青蓝么?
另一头,君青蓝并不知驿馆中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对迎山寨县衙的案子并不十分感兴趣,无奈姜羽凡三催四请,只得跟了来。
一进了县衙,县丞就直奔了公堂。君青蓝和李从尧被安排在了后堂歇着。后堂与大堂只有一道薄薄的屏风隔着。虽然瞧不见大堂上的情形,却能将那一侧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县丞说今日的案子是个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事实的确如此,但却有些牵扯不清。
喊冤的是一对老夫妻,告的是他的亲家。因这老夫妻的女儿上吊自尽了,他们便怀疑是她夫家下了毒手,逼死了自己女儿,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