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刘步仁便起了身,自药箱里取出纸笔走至桌边斟酌着药方。
君青蓝却僵立在了当场,将刘步仁方才那一番话在脑子里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又一遍,脑中忽有灵光一闪。
“刘伯。”她将姜盈身上的夹纱被重新盖好了,走至刘步仁身边坐下:“过敏这种病症常见么?”
“常见,却也并不似头疼脑热一般常见。”刘步仁笔耕不辍,有一搭没一搭向她解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所知的过敏症状就不知凡几,而造成过敏之物就越发的数不清楚了。这个是花生,那个可能就成了菱角,再来个可能连花儿草儿的都碰不
得。每个人过敏后的症状也不尽相同,但大多人,却都还是正常的。”
君青蓝浅浅吸了口气:“居然有人连花草都会过敏么?那是否表示,并不一定非得入口才会引起过敏,用手去触碰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
刘步仁点头:“的确如此。”
他将写好的药方子前后又仔细核对了一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去煎药吧,姜家小姐等会子便会醒来,就让她躺着歇息便是,这几日就不要让她再胡乱走动了。”
刘步仁等了半晌,却并不见姜羽凡伸手来接。抬眸瞧去,姜羽凡一双眼睛却只顾盯着君青蓝瞬也不瞬。老头子将眼珠子转了转,便将面色略沉了下来。
“药方!”他口气带了几分冷意:“不需要么?”
“要要!”姜羽凡如梦初醒,立刻抢过药方,却并未顾上观瞧,一双眼仍旧盯着君青蓝。
“那个…。”他瞧了半晌,终于弱弱开了
口:“君青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姜羽凡目光灼灼,半点不肯从君青蓝脸上挪开。他分明瞧见,在同刘步仁谈论了一番过敏的事情以后,她忽然就沉默了。虽然没有再开口,但她的眼睛却分明越来越亮,耀眼胜似夜空中最亮的星。姜羽凡无比笃定,她的心中一定有主意。
“并没有。”君青蓝完全无视了姜羽凡的期待,淡然摆了摆手,容色清淡。
“怎么可能?”姜羽凡哪里肯就此罢休:“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赶紧同我说说吧。别总拿那些不疼不痒的说辞来搪塞,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追着刘伯询问过敏之事?”
姜羽凡略一沉吟,忽然抚掌笑道:“我明白了!呵呵,君青蓝与你办案许久,我也算是摸清了你的脾气。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再也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
君青蓝微微眯了眼,瞧着姜羽凡。瞧他满面春风,难掩的兴奋,便也不去打扰,反倒有些好奇,他会说出何等惊世骇俗的言论。
眼瞧着所有人都瞧着自己,姜羽凡便将胸背挺得越发直了几分。
“你君青蓝从来就不会乱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始终在过敏一事上非常在意,必然此事与现今的案子有关。我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八妹过敏后的一个症状与现今传播的疫病很是相似,那就是高热。天下间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相似的事情,所以那些所谓的天花表现,无非就是过敏而已。”
姜羽凡特意停顿的一下,眼风慢悠悠将屋中众人一一扫过。见无人反驳他的言论,便越发觉得骄傲。
“怎么样,我猜对了吧。”他呲了呲牙,微笑着朝君青蓝眨眨眼:“你也不必如此敬仰我,我之所以能发现这重要线索,无非是因为我非常了解你而已。”
姜羽凡含笑而立,似谦虚而温和。不用崇拜我,只要说些好听的夸奖就行了。
君青蓝浅浅抿了唇瓣。姜羽凡的脑回路素来大胆而奔放,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进步了许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