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同寡人说说,毒药怎么来的!”
王已经彻底愤怒了,不再满足于做一个安静的观众。听他开口,南邵王的肩头一下子就垮了半分,他知道,王已经将方才的话都听了进去,今日若是不好好将话说清楚了,怕是……难以善了。
他仓皇中抬头,李从尧正半垂着眼眸,满面的云淡风轻。看我做什么?我只是个路人!
南邵王在心中叹了口气,原来北夏这些人他打从一开始就小瞧了!
“启禀陛下,毒药的确并非罪臣部落出产。当初,将毒药交给罪臣的人是……承天宗的使者。他们说,这玩意在昭阳王府中使用,能使得昭阳王万劫不复,可彻底扳倒了他。罪臣与昭阳王争斗日久,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能彻底的打压他,便……猪油蒙了心,寻了个由头将毒药交给萧沛,让他去办了。罪臣也不知,他们居然……对百姓下手,若罪臣知道,断然不会如此。此事,真与南邵部无关,还请陛下开恩呐,臣纵使罪该万死,也决不推辞!”
“你!”王咬了咬牙,狠狠颦了眉:“你好糊涂!居然……居然勾结承天宗那帮子逆贼!”
南邵王将整个额头都抵在了地面上,似有低低呜咽传来,却再不肯抬头了。
四下静默,众人皆不再开口。到了如今诸事大白,关于决断之事,全凭王自己,这并非旁人能够置喙的事情。
王沉默良久,方才深深吸了口气:“南邵王,你因一己私心勾结逆贼。先是破坏了北夏与我的和亲,致使宫中侍女如霜惨死,又以毒药害我百姓于水火。你的罪行实在令人发指,死不足惜!”
南邵王依旧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动也不动,对于这样的下场,他认罪的时候便早已经意识到了。
“你罪孽深重,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以向天下百姓交代,此事寡人必当彻查,怎能凭你一句话便任由奸人继续在南邵为祸?”
“陛下。”南邵王猛然抬头,坚韧的心神在听到王这最后一句时彻底的崩塌了:“罪臣做的恶,旁人真的不知啊!还请陛下饶恕南邵部吧!南邵部人口众多,无数孤寡老迈,不该为了此事惨死!”
“你这逆贼!”王忽然怒了:“你挑唆公主私奔时,蛊惑萧沛下毒时,与承天宗勾结时,可有想过我的无数孤寡老迈?整个,只有你南邵部落的人是人么?”
君青蓝听得心中颤了一颤,听这话,王是真的生气了。南邵王做的事情,不仅仅是让他颜面尽失的事情,若非北夏及时出手,恐怕连他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天罚的预言,绝症的折磨,能够逼疯任何一个人。到时候满腔愤怒的百姓能将怒火清算在谁的头上?自然是坐在龙椅上的第一人!届时,唯一对国家尽忠的昭阳王府已经被铲除,还有谁能来救他?
这些事情,细思极恐,叫人生出周身的冷汗。只靠一个南邵王,的确难以平复王的愤怒。
“陛下。”李从尧再度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时候开了口:“杀死南邵王后,再在南邵部落大肆捕杀,您以为对于的江山社稷,利弊当如何权衡?”
“逆贼当诛,百姓和乐,何来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