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名人!”苗有信沉声说道:“自然便该有个名士的样子,吵成这样成何体统?给你们一盏茶功夫,立刻商量出个妥帖的方子出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言罢,他便拖了张椅子过来,大马金刀直接在院里坐了,虎视眈眈瞅着眼前这些个郎中。
这么一来,哪里还有人敢吵?
苗有信常年与凶犯打交道,早就练就出一身杀伐冷冽的气度。加上他素来不苟言笑,眼底无半分笑意,这么挎着刀坐在眼前只觉杀气腾腾,实在有些……吓人!
效果是显著的,在郎中们亲和友善的态度之下,功夫不大便将药方子写好了,至于谁来呈上,又犯了难。最终还是阿茹可怜这些郎中,亲自取了方子交给苗有信。
苗有信瞧了只一眼便狠狠皱了眉。那一下叫人心里咯噔一声,看的脖子都疼了。
“可是……可是这方子有什么不妥?”众人战战兢兢询问。大约做学徒被师父抽考的时候,都不会有如此紧张。
“我不是郎中,方子有何不妥如何能瞧得出?”
苗有信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却叫郎中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您瞧不出来,皱什么眉呢?
“对这方子你们有什么不同见解?”苗有信将药方交到单手,眼睛在院中这些郎中面上一一扫过,却并未再开口。
郎中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更加抗不过他审犯人一般犀利的眼神,一个个忙不迭摇头。表示,药方中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就表示,这药方你们所有人都认同,是么?”
“是。”众人点头。
“好得很。”苗有信点头,将手中药方子递给一侧的阿茹:“叫他们画押。”
画押?画押!
众人彻底被苗有信这强有力的两个字给彻底惊着了,连带阿茹在内,半晌皆没有人反应过来。郎中们觉得,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
“相公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阿茹到底见惯了风浪,低声在他耳边柔柔说了一句:“画押是给犯人用的!”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苗有信一叠声说道:“总在衙门行走说顺了嘴,不是画押。还请各位郎中在这药方下头都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这是何故?
“你们都赞同这药方不是么?”苗有信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便请落款吧。是药总有三分毒,若是将来我妹子有个什么不妥,也好找人担当不是?”
他这话说的极其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