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此刻的柴胡,以现在的年纪去回想老师当年的这句话,突然觉得其不仅仅是一句玩笑,更多地带有一种警醒的成分。
这种警醒就是:学史,可以使人明智。
这种警醒就是:沉痛,需要被正视。
当然,即便是高考之后,柴胡也没有“写回历史”,他把所有的书都理所应当地当废纸卖了,废品回收站给了他235元,他很开心,那意味着他去大学读书的火车费有了。
太平盛世之中,柴胡这种当年不正视历史的人,自然没有成为什么冲锋陷阵,骁勇善战的将军,但他以一个小人物的角色,在关键时候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保卫自己的家园,这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只不过这种荣耀,此时的柴胡竟然一时间找不到任何人与之分享。
说到同事,蒋一帆和王暮雪都曾被柴胡询问过相关事情,柴胡多疑而敏感的内心非常怕他们猜测出自己曾经萌生出来的邪念;
说到家人,弟弟还在医院昏迷着,而母亲胡桂英更是没有办法理解柴胡的世界,即便费尽口舌同母亲解释清楚了自己昨夜的伟大,母亲可能还是会同高考出成绩那天一样,淡淡笑着说挺好的,而这种喜悦、这种轻描淡写的称赞并不是柴胡想要的。
柴胡需要有一个人,这个人听到他昨夜的故事,可以直接跳起来,为他欢呼,为他喝彩,称他为英雄。
只不过,当柴胡不断下拉好友通讯录,在几分钟里扫过的至少三百个名字中,居然没有一个是柴胡认为能够给他这样回应的朋友,直到最后,柴胡无意中看到了那个人的头像。
那头像是一个胖呼呼的女生正在香喷喷吃粉的侧脸,是的,她就是阿洁,柴胡在晨光科技打印室认识的那个喜欢韩国欧巴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