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一次!哪儿那么多废话!”曹平生立刻不耐烦起来,坐在副驾驶座的王暮雪一阵紧张,琢磨着该不会自己的检讨书阎王爷也没看,等下要大声宣读吧?
当柴胡将检讨书重新发送后没多久,车子终于来到了路面上,坐在王立松身后的曹平生边看边沉默着,这样的宁静让柴胡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架在了断头台。
他余光瞥见曹平生手指滑动的样子,全身一阵哆嗦。
今晚一上车,柴胡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坐的位置是“领导位”,副驾驶正后方的位置。
这个位置当然不是柴胡自个儿没大没小瞎占的,而是所有人都入座后,意外“剩”给他的。
柴胡如坐针毡,尤其是这个位置旁边还坐着正在审阅他检讨书的曹平生。
窗外霓虹闪烁,一排排小叶榕树从柴胡的眼睛里闪过,大概每过三棵树,就是一秒倒计时。
“妈地个巴子的!”曹平生突然咆哮一句,已经很久没有爆粗口的他,又自创了一句脏话,“没他妈一个字在点上!还特么早退!不仅迟到,居然还早退!”
曹平生说着就想扇柴胡耳光,柴胡下意识用胳膊挡着脸,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贴着右边车门。
曹平生见状吃惊不已,“还想躲?!没一个人敢躲老子!”说完他狠狠地抽了柴胡的肩膀两下,要不是安全带栓的他不太方便,他真能拉下柴胡的手就是一顿狂扇。
“写的什么鬼东西?!妈地个巴子的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
柴胡满心无辜,他那天确实就是迟到了,前一天早退的事情也写了,再加上他足足写了4000字与工作相关的问题,包括他自己是如何没有把案例查到位,如何没有纵古观今地了解资本市场的审核动态。
此时柴胡思绪纷飞,并且全都飞在了曹平生说他“犯错”的那天,但他确实想不出其他错误了。
柴胡低头躬起手道:“领导,恕弟子愚笨,没想明白。”
“你何止愚笨?你根本是没脑子!”曹平生的话让没有被骂的王暮雪都吓得抓紧了自己的安全带。
“你说话太多,你喧宾夺主知道么?!教人家高管如何做企业价,这是你这种毛小子说的话么?!开会也是,人家律师好好的在台上讲,救你小子的场,你他妈的整天插话!还有刚才,刚才也是,吴总说话的时候有他妈你说话的份儿么?!你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
曹平生骂到最后一句时,又忍不住抽了柴胡肩膀两下,“就你没逼数,比蒋一帆差远了!你看看人家蒋一帆,人家知道秦始皇那么多事情,但客户没让他讲他从来不会主动讲,你呢!知道点皮毛就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去电视台狂喊!妈地个巴子的!你小子现在一说话老子就觉得丢脸!”
也不知是天注定还是巧合,当曹平生在柴胡面前提到蒋一帆的时候,一直将头扭向窗外不敢直视阎王爷的柴胡,真的看到了蒋一帆。
起初柴胡认为是幻觉,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估计自己已经被骂懵了,但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后,确定是蒋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