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断了柳里正一家用早食,柳挽青有些赫然。
然柳里正却是对柳挽青极其热情的。
对于寻常村民,或许一个不会农事的女儿,多半是来讨债的。但他多年担任里正之职,见的世面比寻常人要多,何况柳挽青之前可是帮了柳家村一个大忙,那水利之事他正找人在做。故此待柳挽青的姿态,说是“礼贤下士”也不为过了。
柳挽青坐下之后,倒是不急着提自己有事相求,只是请柳里正找来纸笔。
上一次柳挽青从柳里正这里要纸笔之时,还是画那份水利图的时候,因此柳里正一听到柳挽青要纸笔,当即眼前发亮,急忙讲东西给她备好。
柳挽青简单在纸上勾勒几笔,便递给柳里正:“里正大人请看。”
“咦,这不是咱们用来犁地的…不,不对,它…”
柳挽青嫣然一笑:“此乃江东犁,前几年我父亲曾
经到过江东一带,那里的百姓用此犁耕耘,事半功倍。”她迎着柳里正好奇的目光,一一指着图说明江东犁与当下柳家村用的直辕犁不一样的地方。
“这,这,柳姑娘,我代柳家村上下谢过您了…”柳里正当即要下拜。
柳挽青不太好意思接受柳里正这一拜,连忙扶起他:“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柳家村也只是吃了地理偏僻的亏罢了。”
这事儿罢,柳挽青才说明此次来意。
第一件便是昨夜李炀之事。她将前事简述了一遍,只不过未将薛毕和柳青青牵扯进来,只道那李炀昨晚趁夜过来找她麻烦,被宋梓庭打出了柳家村。而后又提起李家庄种的阿芙蓉,她道:“实不相瞒,此事还得厚颜拜托里正暗中调查,且如今弗州县的县官和那李家庄如此交好,里边的事情未必没有他在。故而里正若要查清此事,还请里正多加小心。”
柳里正听罢,义愤填膺:“我还道那李家小儿为何
敢如此作恶,县令也不闻不问,原是家里和县令有这么一层关系!”
“里正莫急,此事尚未查清,也未必就是如此。但若确有此事,则牵扯的利益甚大,届时还请里正姑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这事儿商毕,柳挽青正要道另外一事,却听见里正夫人跑进来打趣道:“今日我们家可是热闹了,你们邻家是不是约好了,双哥儿也过来了。”
双哥儿指的便是柳双了,柳家村的人对这少年都颇为偏爱,连里正夫人都是这般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