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身子探出一半,在四周寻望半天都看不见男子的脸,暗道一句:“晦气,这关键时候给跑了。”
这警官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冷不防就是一句话:“他没跑,只是同我们一块儿喝茶去。”
女人给这话吓得一阵哆嗦,刚刚站稳的脚伴随一阵轻响,整个人都倒在地上。
警官很快给她带上手铐,一同拉入警车。
两个穷凶恶极之人都已经逮捕归案。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的是一名女性警官,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苟言笑。
费洛泽从外围挤进来,盯着空荡的面包车,不知所措:“诶,警察同志,我哥他去哪了?”
女性警官原先正忙着采录现场证据,听见声音后从将脸从档案本里抬起:“请问你哥是哪位?”
“就是那个高高瘦瘦,长得挺冷的那个。”费洛泽遇上和费琅轩有关的事情就忙得团团转,笔画半天都解释不清楚。
反倒是女性警官看得清楚,不等他这一轮语无伦次的描述完,直接问:“您说的是被害人费琅轩先生吧。”
“对,就是他。”费洛泽一听自己哥哥的名字,整个人都来劲了。
“他和我同事先回局子里做笔录了,例行公事很快的,小伙子没必要那么慌张。”女性警官说得简略。
费洛泽听完连连道谢,一转身不再打扰人家办事。
警察局,幽微的灯光打在费琅轩的身上。他坐在笔录室里,脸色略显得苍白。
扣扣是清脆的敲门声,警官走进笔录室内,把手上的一册册档案放在桌上。
“费先生,麻烦您看一下。”警官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这些档案是我们多年以来统筹的。关于您被绑架的部分有些可能不妥,这还需要您提出一些建议。”
警官把自己的手拢了拢。
费琅轩在灰色的角落中不语,他抬手拿起一本
档案,放在大腿上,轻轻翻阅。
档案上所记录的事情都很详细,包括一些细微的事情也能说是分毫不差。
绷直的嘴角扬起一个令人看不见的弧度,很浅很淡,随即又烟消云散。
“没有任何不妥。”费琅轩回答。
警官点头回应:“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你的弟弟正在外头等着,如果急着见的话可以让他进来。”
“我弟?”费琅轩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是你的弟弟。”警官却是再次重复,“名字叫费洛泽,原来同你一起待在会所里的那一个。”
费琅轩后知后觉,旋即颔首。
他眼中的一抹惊色却久久无法掩盖。
半个小时之后,费琅轩走出笔录室。
他整整身上略有些皱褶的西服,随手拍去上面积攒的一些灰尘。
费洛泽一直站在笔录室门口,他看着那扇偏窄的门,不知已经来回走动多少次。
转瞬,他的身前撒下一片高大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