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浑身一震,猛地站了起来。
他是谁?是那个背信弃义,人人喊打的孙曼,还是那个因为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将自己师父送上断头台的殷亭?
似月怔怔地看着孙曼,只见他的脸来回地切换着,更换着两副不同样的面孔。
有时候,他自己都忘了他是谁。两个身份来回地切换着,不停地更换身份,有时候他是那个背信弃义,谋害兄弟的小人孙曼,被吴秉冤死的鬼魂纠缠,生不如死,而有时候,他又是同样死去的殷亭,即晚上的黑衣人,他要为死去的师父鸣不平。
他既有孙曼的冷漠,也有殷亭的悲愤。
这一导一演,不仅做的人入了戏,看的人也入了戏
。
“你是谁?”似月问道。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孙曼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来,伴随着抽泣声说道:“别问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一抽一抽的,甚是悲凉,就连似月的情绪都被感染起来,格外地悲戚。
可偏偏云依裴不为多动,淡淡道:“你知道。”
孙曼似乎没有听到云依裴的话,撕心裂肺地抱着头痛苦不已。此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忽的一把抱住了云依裴,又哭又笑道:“师父,我总算找着您了。”
云依裴身体一僵,缓缓低头看了一眼。
进来的正是桑之,她抱着云依裴,又喃喃道:“你再不出现,我都以为你死了呢。我这几个月,可是想死你了。”
瞧着云依裴脸色铁青,似月走过去,欲要拉开桑之,“桑之…”
可似月越是想拉开桑之,桑之抱得越紧,当事人云依裴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
,想把她拉开,不料她越抱越紧,几乎要把头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觉得有些痒,想笑,又觉得有些怪,总之心里便是很变扭,再三犹豫之下,猛地推开了桑之。
那一推力气实在够大,桑之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砰”一声摔在地上。这一摔实在摔得很疼,桑之登时清醒了,“哎呦”一声在地上打滚。
云依裴瞧着桑之满地打滚的模样,心想自己是不是劲大了一些,一时之间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