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那究竟是不是？”

“并非是你所见到的柳如意。”

桑之明白了，不是原先的柳如意，那便是之前的柳如意。

一个…凡人么？

她又是怎么进到仙君的结界中来的？

桑之正在走神，便感觉一道刺目的光射来，晃得她闭上了眼睛。

“他为我造的孽，我来还了”

随后，桑之的手里，多了一朵小小的水罂粟，而姜媛已经不知道去往何方。

四周传来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花香，她环视了一圈，注意到那扇开了一个小口的窗户，忙道：“秋凝，打开窗户！”

秋凝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推开。

原本波涛汹涌的洪水忽然静了下来，水上忽然出现了成片成片的水罂粟，鹅黄色的花朵，在微弱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地温柔。

远处，一抹素色的的身影踏着浮叶越走越远。

元青过来看见这一幕，想也没想，翻窗追了出去。

那抹身影回过头来，正是方才消失不见的姜媛。

姜媛的脸极其惨白，如同从水面浮出的厉鬼…事实上，她如今也不是人，但脸色却是格外地不好看。

“你做什么！”元青大怒，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没想到手径直地穿了过去。

姜媛已经很虚弱了，笑起来都是格外地苍白，“回邽山吧，你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你再找云上神，能做什么呢？”

是啊，能做什么？

元青的手垂了下去。

他是蠃鱼，生来如此，去哪里都是灾难，去哪里都不会受欢迎。

可是…这是他愿意的么？

他不愿。

这几万年来，他过得实在太孤独了。唯一的光便是姜媛，可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暂了。

“等我，来找你吧。”

水罂粟吸收了大量地水分，水位迅速地降了下去，慢慢地，开始露出了破败的房屋，以及漫地尸体。姜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一张薄纸，随时都会破碎。

桑之听见远方的动静，便支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来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