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告别了祝君年,腆着肚子慢慢的往自己的家里走,他所谓的家其实是一处人家废弃了养猪场。里面有一间破败的砖瓦房,虽然还没有倒塌,却也是摇摇欲坠了,不过总算还能遮风挡雨,最主要的是也不用花钱嘛。
养猪场地处花溪市的北郊,距离市区也较远,连公交车也不通这里,胡半仙来回只靠两条腿,话说他也真是不嫌累。
不过就算是怕累也没办法,他倒是想要住洋房开豪车,那也得有钱啊,既然选择了这种落拓的生活,那就得习惯受着一文不名的苦。
别看他年纪不小,走路却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的陋室,而天色也已经阴沉的漆黑一片,远处偶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乌云已经宛若要压到了头顶一般。他忙加快了脚步,再迟一会儿搞不好就要挨浇鸟。
走到距离房子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有点走的太急了,竟然没有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正在房子四周弥漫开来,此刻已经陷在杀气之中,只怕要走也不那么容易了。呵呵,这帮兔崽子,终于还是找到老子了!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在他的四周忽然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二十几个黑衣人,就宛如鬼魅一般慢慢的向他围了过来。闪电过后又是一片漆黑,似乎刚才的鬼影都是他的错觉。一声炸雷蓦地响起,紧接着便是黄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
胡半仙拿起酒葫芦,咕嘟嘟的灌了一大口,大声道:“既然来了,还不现身出来见过老子,装神弄鬼的想要吓唬谁呢?”
话音刚落,周遭便是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怪笑声此起彼伏,笑声中二十几个黑影好像忽然从雨中冒出来一般零零落落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沈狐狸,你可让我们好找啊,哈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你还想再跑,
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识相的就赶紧跪下束手就擒,省的我们兄弟费事,你也免了皮肉受苦嘛,哈哈哈…”
笑声中一个秃头老者已经逼到了胡半仙的面前,一双三角眼寒光四射,宛如刀锋一般盯着胡半仙,就好像是猎人瞄准了自己的猎物。
胡半仙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冷冷的道:“吴巨风,只凭你一个,就敢跟老子说此大话?还说什么皮肉受苦,上次老子赏你的那一刀,在这个阴雨天气,只怕也还有点疼痛的吧?呵呵呵,哈哈哈。”
被称作吴巨风的秃头老者脸色一变:“沈狐狸,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你给我一刀,今天我就还你十刀,百刀!千刀万剐了你!”
胡半仙忽然大喝一声:“就凭你?”身形暴长,瘦小的身躯似乎一下子变的高大起来,右手中也忽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弯刀,一片雪亮划过雨幕,直取吴巨风的前胸!
他说动手就动手,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兆,而且出刀之快,简直快逾闪电!吴巨风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
掣出一杆小铜锤挡在了胸前,脚下则急速的后退,只听刷的一声轻响,胸前已经被这一刀划过一道深深的口子,一片鲜血飚出,瞬间就染红了雨幕。
所幸他反应的也还算快,又早就将铜锤拿在手里,及时格挡,虽然受了伤,却也抱住了性命,否则这一刀就已经将他开膛破肚了!
胡半仙一刀得手,身形不停,像是一股黑旋风般向另一个黑影旋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已经被他砍翻在地。
吴巨风大叫一声,合身扑上,他也真够勇悍的,胸口一片鲜血淋漓,却毫不在乎,一杆铜锤呜呜带风,砸向胡半仙的后背。可是他的动作固然很快,胡半仙却更快,铜锤落下,胡半仙早已经旋到了别处,随着一声闷哼,又一个黑衣人中刀倒下。
电光火石之间,胡半仙已经兜了一个大圈子,只见弯刀如雪,至少有七八个黑衣人已经被他一刀毙命!吴巨风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但却总是相差两三步之远,说什么也赶不上。
他还是低估了胡半仙的本事,本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胡半仙肯定束手就擒,却不料他忽然就暴起杀人,自己二十个手下,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折损了一大半了。
胡半仙脚下更不停歇,也不与身后的吴巨风纠缠。飞驰中虚晃一刀,将面前的两个黑衣人逼退,展开身形,突出包围,疾驰而去。他刚才趁着吴巨风不备,突袭得手,已实属侥幸。若是这些人回过神来,自己只怕想跑也跑不了了。
吴巨风的武功是不如自己,但是若要取胜,却也不是三招两式就能做到的,再加上身侧还有十来个黑衣人觊觎,自己又是隐疾在身,只怕一个不小心就遭了暗算,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本来这些黑衣人加上吴巨天在内,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两年前在跟他们中一个极厉害的人交手的时候,被另外的两人出手偷袭,猝不及防之下中了那个厉害人物淬着剧毒蛊物的暗器,他拼死逼退了几人
才终于逃脱出来,差点连命都丢了。
那蛊毒甚是厉害,就如附骨之蛆一般始终盘踞在他的体内,无法祛除,若非他的内功深厚,用内力将蛊毒控制住,只怕也早就毒发身亡了。他这两年来到处寻医访药,总也无人能解,只因蛊毒不同于一般的毒药,乃是具有相当灵性的,除了施蛊之人,他人极难祛除。
这些仇敌他是不放在眼里,可是体内的蛊毒却是心腹大患。若要跟人争斗之下,内力必然分散,一旦那个蛊毒趁势而出,也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先要一命呜呼了。
此刻他提着一口气飞驰,却也不敢动用内力,只盼夜色漆黑,那些人不敢轻易追来,否则就算是施展轻功逃跑,他也坚持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