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就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畏众生、不惧善恶、不念真我、不感天地，直至……证得大道！”

陆炼宵似乎看清了自己的道。

甚至这条道走下去，未来他真的能够证得真仙大道。

可……

当这种“道”中蕴含的意义，却让陆炼宵有些心神动摇。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道？

“不畏众生，不念真我？这一畏一念，既指的是不畏芸芸众生，千夫所指，也包括……失去。”

当他真正抛弃众生，不念真我时，就意味着他绝世独立，超脱于众生，乃至真我之外。

换句话说，为了成道，他可以放弃一切。

包括众生、包括真我。

“冷静、黑暗、无私……”

陆炼宵仔细回思，这些特性最终凝结而成的道，似乎……

正对应了一句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成道！

成了高居云端，俯瞰众生，视众生于平等，视天地日月万物为正常运转的一部分！

似乎……

万般诸事皆有缘法！

九天之上，九幽之下，日升月落，生死兴衰，万物更替，皆循规则运转！亘古不变！

这就是道！

天道！

“这不是天道……”

陆炼宵喃喃自语。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只是让人效仿天地之变，领悟自然玄妙，对抗世间灾难。

但并不是让人彻底变成天地自然的一部分！

陆炼宵感知着自己领悟的这条“道”！

混元太墟圣典第二层最重要的在于一个“合”字！

人与气合，神融天地！

找到自己的道，再用自己的道和天地之力融为一体！

进而以自身之道融天地之道，获得执掌天地之力的权柄，晋升返虚。

所谓的炼神返虚，就是将神融炼入虚空之内、天地之中！

换句话说，如果他接受这种“道”的话，他将很快由混元太墟圣典第一层突破到第二层，踏破虚境大门，成就虚境。

可未来……

他却必须循着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直到有朝一日，真真正正完成炼虚合道之路，成为天道自然的一部分。

真到了那一步……

自身就相当于天地自然的一份子，一举一动，天崩地裂。

更能做到和天地自然一般，不朽不腐，寿与天齐。

这等存在，称一句神，道一句仙，有何不可？

“真仙大道！”

陆炼宵停止了许久，终于还是将走上这条大道的想法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