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又怎会如此简单啊!”
苏护看了温柔可人的女儿,又看了看血气方刚,一心想要去朝歌建功立业的长子,长饮一口浊酒,“你们两个俱已成年,有些事说与你们也无妨。”
他取出一沓锦帛,俱是各路诸侯的书信,其中无一例外都是要求苏护顶住压力,万万不可遣长子入朝,否则苏护便是天下八百路诸侯的罪人!
很显然,如今苏护这个中等意思的诸侯,已经成为了中央王权与诸侯们的角力点。
就连一向爱惜羽毛,绝不授人以柄的西伯侯姬昌都已经来信,表面上看一通宽慰之言,但苏护知道,这绵里藏针的,才是最赤裸裸的威胁。
毕竟诸侯向商王遣送质子的制度一旦成型,对于天下诸侯的钳制无疑是巨大的。
出于野心或者出于自保,所有的诸侯都不会同意苏护走出这第一步。
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子女说完,苏护叹息道:“如今天下,乃是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若早三十岁,迟三十岁,为父都不必如此举棋不定啊!”
如今中央王权下滑,诸侯势力尾大不掉,可偏偏却处在关键的节点,便是最高明的棋手也看不出最终鹿死谁手,苏护心中的纠结就可见一斑了。
三人感慨一通,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各自回房歇息。
回到自己的闺房,苏妲己辗转难眠,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渐渐睡去。
深夜,忽然一阵兵马嘈杂将苏妲己惊醒。
叫来侍女给自己穿好衣物来到外头,只见居然是冀州大将赵丙和陈季贞压着自己的兄长苏全忠回到了侯府。
原来苏全忠知道父亲左右为难,便留下一封书信,偷偷溜出了侯府,打算一个人单骑入朝歌。
这样既可以实现自己报效朝廷之心,又可以让父亲免去被其他诸侯迁怒之责。
然而老辣的苏护哪里没有猜到自己这个傻儿子的心思,早就遣下心腹大将设下埋伏,轻而易举的将儿子捕获归案。
苏全忠仗剑走天涯的美梦胎死腹中。
苏护也知儿子虽傻,但是孝顺,只是叹气道:“只要你苏全忠在朝歌,无论老夫知不知情,此事都无法善了的。”
苏全忠被左右压着,也不服气的道:“商王乃是天子,苏家乃是人臣,孩儿以身侍君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