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看了眼空酒瓶,摇了摇头说:“不值。就这破酒还卖一两万,也就老二那二愣子会上当,要我说还不如屯上两箱茅台实在呢。中国人那么崇洋媚外作什么,肯定得支持国酒啊。”
我不想提醒他,冰箱里的啤酒都是德国的。
总之周亮也撂话不追究了,当是赏给我俩喝的,所以也不去讲究那酒到底值多少钱。一顿晚饭吃得跌宕起伏的,都快干上架了,而且盘子空了酒也喝完了,自是该干嘛干嘛。
“你洗碗。”两人异口同声。
周瑜先抢白:“菜是我烧的,该你洗碗。”
我应对:“你做菜时我有给你打下手,没少干事。”
他视线环转一圈,落在我身后,“酒是我偷的,你也喝了大半瓶。”
耸耸肩,算他这个理由过关,转身收拾盘子与酒杯往厨房走,经过他身边时顿步,“酒是两个人一起喝的,但锅是我替你背的,赢二哥一个轮次的也是我。”
说完云淡风轻走过,想他怔愣的傻样嘴角就不禁上扬。
周公瑾,我还是赢你。
夜里周瑜那头饿狼依旧没放过我,迷迷糊糊中他已经开始了,恼恨地在他背上留下了我的指甲印记。事后他在我耳边低哄:“明儿就把老二撬走了,乖啊。”
早上是被电话吵醒的,眯开眼见窗外天才蒙亮,应该时间还早。身边的男人一点都没被手机铃声吵醒,主要是他那边的手机在闹。
我把他推醒了去接电话,只听对面说了两句他就挂机了。见他把手搁在眼睛上像是又要继续睡,却在下一刻手机又响了,这回他听完后紧蹙眉头起身了。
“所里有事,我得立刻过去。”
周瑜也知道我给吵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我做着交代。
等他出门才想起忘记和他说今天我销假要上班这事了。
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才起来,梳洗完出来卧室,一室安静。没多想地往厨房走,昨天有特意买牛奶和吐丝,打算热一下当早饭。
却见厨房内有一颀长身影背站着,乍看会觉得像周瑜,还纳闷了下怎么他还没走?但等对方回转过身,才发现是周亮。
他们两兄弟长得不太像,可是背影却当真是像。
在他眉宇微蹙时我讪讪地唤了声:“二哥。”他这才舒展眉头,不过没搭理我又背转过身。我看见他手边的灶台上,昨天买的牛奶被打开了瓶盖,吐丝袋子也被拆开了。
克制住嘴角要抽搐的神经,回转过身兀自安慰——大不了去法院附近的早餐店吃。
但等我整理仪容,背上包要出门时,周亮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目光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冷不丁而问:“你去哪?”
虽然没有义务要向他汇报,但还是答了:“上班。”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扬起眉戏谑而问:“六点半?”
“去的路上会去吃早点,可能要排队。”
周亮不管,向餐桌努了努嘴,“过来聊两句。”
我想了下,还是把背包挂回架子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