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东:“错,不是拉进来,而是她本身就在这起案件里。肇事逃逸的车辆上有她,视频中疑似醉酒呕吐,即便你看到她从副驾座位下车也不代表她没有嫌疑。”
无法反驳,肖东的分析确有可能。
“贾如,理性处理案件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莫要因为私人情绪影响了判断。”
“我知道了。”默然承应,可能因为周瑜的关系确实有失理性吧。
肖东岔开话题:“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而问:“这个张家豪当真退学了吗?”
“嗯,他从拘留所出来后就没再回去,他父亲给他直接办了休学手续。”
“是转去别的中学读了吗?”
肖东嘴角牵起弧度,“这些就不是我们的调查范围了。”
我噎了噎,“那李佑呢?”
“应该还在那所学校读书吧。”肖东模棱两可地回。
双手撑在桌案上,“我问的是他有没有得到张家的赔偿?”
“医疗费肯定付了。”
“那其它的呢?除去医疗费外的额外赔偿呢?”
肖东默。
我不由心中一沉,语气变得不好起来:“当初是你告诉我姓张的有钱,李佑如果不告张家豪能得到高额赔偿的。”
“小如,你又情绪用事了。”
我怒拍桌子,“肖东!”气得身体都在微颤,“你没见过李佑,不知道他有多需要这笔赔偿金!”我亲眼看着那双愤怒的眼睛从挣扎慢慢变成妥协,当时我用那是对他最好的方式来劝慰他,可假如张家食言,那他所受的欺凌要往何处去控诉?
肖东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里,浅眸凝望我,“这个案子虽然提交到法院,但事后李佑撤销了申述转为私下和解,那便是他们之间的沟通了,我们即便是法院也无权干涉。这一点,以你所学的法律知识难道还不懂?”
我懂吗?我不懂。
只知道是自己亲手把李佑那孩子从台上推下去的,结果是,没有人扶,而我,安然自得。
忽然卸了全身的力气,慢慢垂眸至眼下,轻声低语:“肖东,你我都变了。你变得世故圆滑,法律条例滴水不漏,而我,变得现实功利。”
转过身,抬起的脚格外沉重。
待我走到门边时,肖东唤住我:“贾如。”我没回头,静默顿步。
他说:“我可以尝试联络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