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诬陷私通的姐姐三十

常言道,娶妻之礼,以妻为昏,意思就是娶妻的时间在昏时,也就是晚上六点半左右。这时新郎新娘拜了堂,喝了酒,才能刚好在睡前入洞房。

柳若颜为妾的规矩没那么多,只要不在昏时,随便捡个时间即可。

是夜,柳若颜待在落梨居,只着了身单衣靠在燕礼的怀里,泣道:“慕容哥也负我,他让我为妾,我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奔头……”

她梨花带雨地瞟了眼燕礼,暗示道:“我现在只恨,当初没珍惜真正对我好的人……”

柳若颜的手指在燕礼身上打着圈儿,本来只是抱着她解解馋的燕礼忽然一精神,荒唐如燕礼,在这一刻都感到了兴奋。

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个姓柳的女子,今夜就要嫁人,现在竟然在暗示和他春风一度,燕礼感受到了渴意,他还从来没玩过那么刺激的。

送上门的吃食,燕礼不吃就有鬼了。

他抓住柳若颜的手,气喘吁吁:“柳儿,现在也来得及,给我一个疼你的机会好吗?”

七皇子燕礼本就是花丛老手,柳若颜也抱着同样的意思,两人当即干柴勾动烈火,滚在一处。

柳若颜满面绯红,她盘算定国公府来接她的时间,刻意将声音放得特别大,生怕别人听不到。燕礼正在兴头上,加上他本就只把柳若颜当成送上门来的玩物,柳若颜表现得越开放,他越觉得刺激。

渐渐地,云府守夜的人便听到动静,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来,每个人都听到似有若无的女子吟哦,而且万分主动享受。

守夜的人对视一眼,喊了起来:“来人,府里进采花贼了。”

“快去叫人,报官,别让贼人溜走了。”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开始四处搜查异动的来源,嘈杂的闹声这时也把温柔乡中的燕礼惊醒,燕礼心中猛一咯噔,不带一丝感情地起身:“有人来了,我得走。”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可不能被发现和一个妾私通。

柳若颜抓着被子起身:“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全府人都听到了我的声音。”

燕礼得到了柳若颜之后,便懒得同她温存,道:“你自己声音太大。”

柳若颜咬唇,不知道燕礼怎么这个反应,她道:“你怎能如此,我都把身子给你了……”

燕礼冷漠地穿裤子,他烦柳若颜拦住自己,讥讽道:“你那身子又不只给了我。”

这话一出,柳若颜的身子晃了两晃,她以为她和燕礼上了床后,燕礼就会供她驱策,为什么燕礼不只没臣服于她,反而这么羞辱她?不是都说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这时,外面的响动仍在继续。

柳若颜焦急地望了眼外面,这个男人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她怎么把云月玺拉进泥潭?

柳若颜道:“你现在要是直接走,我马上就叫人。我们现在的事闹得全府都知道了,到时候别人肯定要找和你苟且的女人在哪里,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得去帮我祸水东引。”

燕礼冷笑两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皇室中人哪有好相与的,如果柳若颜再说话,燕礼就会直接杀了她,一个放.荡些的女人罢了,杀了燕礼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没想到,柳若颜道:“云府中有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叫云月玺,今天还刚被降旨成为太子妃。她还是黄花闺女呢,你去玷污了她,可算是捡了大便宜。”

燕礼目中一深,太子妃?燕昭的未婚妻?那可就有意思了。

燕礼深恨燕昭,不只是因为燕昭是权势显赫地位稳固的太子,也因为当今圣上的偏心。圣上偏心到什么程度?昭者,日月同辉,无人可摄其锋芒,其余萤火都不敢同他争辉。而他们其余的兄弟,则是诗书礼御骑射……他们是拱卫燕昭的臂膀,在父皇的眼中,只是为燕昭效力的臣子。

燕礼武功高强,云府的护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思忖着,现在他去毁了太子未婚妻的名声,也有时间全身而退。

柳若颜见这男人答应,才松了一口气。

她艰难地爬起来,忍着酸痛的身体给自己梳妆,她得把自己拾掇好,等会儿再看戏。

燕礼按照柳若颜给他指的云月玺住处的方向奔去,他仗着轻功卓越,本来在夜色中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没想到,院子的西南角忽然凭空窜起一个身着护院服的人,但是气息绵长,竟是燕礼这些时日未见过的高手。

那高手封住燕礼的路,但也没有擒下他,燕礼见势不对,忙向另一个角突去。每个角都出现同等水平的高手,燕礼被步步紧逼,只能退回柳若颜的房间。

他腹部被打了一掌,现在脸色极差,正好撞上柳若颜。

柳若颜准备好的珠钗衣服散落一地,惊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现在不能回来,你快去找云月玺啊。”

她现在首饰也掉了一地,衣服也没穿好,还怎么梳妆?

燕礼略带恨意地看她一眼,实在是被聒噪得难受,一巴掌打过去:“蠢钝如猪,闭嘴!看不出来我们被人设计了吗?”

燕礼捂住被打伤的地方,喘着粗气,如果来人是设计他的,不会用这种小打小闹的手段,只能是这个柳若颜,想害别人却反遭设计,连累了他。

燕礼赶紧给自己治伤。

柳若颜捂着脸,第一次感受到燕礼的可怕,这个男人是被人追杀躲避到这儿的,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会不会杀掉自己?

柳若颜又怕又委屈,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随便收留人了。

不,当务之急是,她得赶紧换好衣服,等会儿定国公府的人就来接她了。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的人已经来了。

虽是纳妾,但慕容煜真心喜爱柳若颜,他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亲自来接柳若颜。慕容夫人则怕柳若颜再给人云府添乱,破坏两家的交情,破天荒地也跟来了。

他们刚进府,就听见有人说府中混入了采花贼,继而被人狠狠喝斥一句:“什么采花贼?分明是郎情妾意,快活得很。”

“到底是哪个方向传来的?”

“落梨居那边,老爷他们已经过去了。”

“糟糕,今夜老爷同太子殿下秉烛夜谈,太子殿下也要见到这桩丑事了?”

这些种种声音,慕容煜都听不进去,他只听到“落梨居”三个字,马上陷入恍惚,拔腿跟了上去。

慕容夫人也脸色一白,郎情妾意,快活得很?

她踉跄几步,赶紧让人扶着去找慕容煜。

定国公府的人和云府的人恰好在落梨居外会和,燕昭也在那里,他身长玉立,冷漠的神色同周围焦急、兴奋、羞惭的人群格格不入。

云月玺也站在燕昭身后,心情复杂,燕昭今夜逗留不走,实在很难让她不想到燕昭昨夜那句:“你什么都不用怕。”

府里那个人是当今七皇子,说起来,如果燕昭没在这儿,确实会格外费上不少功夫。

慕容煜双眼发红,居然忘了参见燕昭,拨开众人进了落梨居。

慕容夫人像是一夕苍老了几岁,忙跪下对燕昭道:“太子殿下,臣妇万死……煜儿他,他只是心里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