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个油腻腻的仓库管理员,哦,现在好像还升职了,临时存放点仓库的主任,瞧这嚣张的气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儿的天王老子,不过这位主任内心还想还真是这么想的。
狭长的眼睛瞥了眼赵芳儿,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得意笑容,“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竟连半点掩饰都没有,直白的令人发笑,也是,这么多年他一直这么干,如果说最开始还有点担心受怕,到后面发现不仅没有出事,竟然还照样升职以后,胆儿被养的越来越大,尤其是赵芳儿这种有钱的,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富的流油。
他也不傻,他认为这两人应该识相一点,把该给的给了,和这些纺织机的价格相比,他要的那份并不
算多。
于是话锋一转,笑道:“今儿可是正月初二,站里的同志都回家过年去了,那么大的家伙,人手不够,我一个人也搬不动不是。”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要是人手不够那刚才纺织机是怎么搬下来的?
赵芳儿差点气笑,正要说话,顾沅上前把她拦在身后,只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响起,“那依朱主任的意思,该怎么处理?”
朱主任呵呵一笑,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嘛,你看把人家好好在家过年的同志喊过来,不出点钱也过意不去不是。”
说着伸出肥胖的手比了比,“五千块搬运费,我立马就能给你安排人,保证错不了火车的时间。”
他可是识货的,和一百两万的纺织机比起来,五千块钱对别人来说是笔天文数字,但对顾沅来说,只不过从指头缝里露那么一点儿。
“五千!”
赵芳儿冷笑,“还真是一点钱!”
别说五千了,就是五块不该出的她也不会给!
相对于赵芳儿的气愤,顾沅看起来神情平淡多了,深深看了朱主任一眼,“我记得托运站的站长也姓朱,莫非和朱主任是本家?”
这个问题和刚才的话题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朱主任却没想那么多,抬了抬下巴,脸上闪过傲然之色,“那是我爸爸!”
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同志,还有三个小时去往京洲的火车就要发车了,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