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了还能再挣,但要是站长的这个工作也没了...那可真是一无所有,他是个果断的,很快就分析出利弊。
这价格可比昨天的三千块有诚意的多,赵芳儿微微挑眉,目光闪过玩味。
顾沅既没同意,也不拒绝,只说道:“朱站长觉得十几吨布料,就只值三万块钱?”
看着朱大福面色晦暗的脸,顾沅笑了笑,笑意却不及眼底,“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廉价的。”
也不管朱大福如何郁闷难堪,顾沅拉着赵芳儿的手就往房间外走,还当朱大福是有几分聪明的,如今看来,可不大像。
一听见脚步声,斜倚在门框边上的方东就看了过来,神色有些忐忑,“顾同志,你们...谈的怎么
样?”
他心里其实很不舒服,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朱笑天有大问题,可没法子,人家上头有人,他一个小小的队长,要么就聪明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这工作也别想要了,这会儿面对顾沅,他既羞愧,又无奈。
本就不抱有期望,又何谈失望,顾沅看见他的时候心情平静的很,面色如常,“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我想这道理应该也适用于朱笑天同志。”
这话的意思,是不接受朱大福提出的赔偿条件。
方东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上头的命令是要他说服顾沅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他本意自然不是如此。
张了张嘴,对上顾沅那双几乎能看透人心的清亮眸子,猛的一个机灵,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什么时候,他竟成了这幅模样?胆小怕事,没有原则...
苦涩的笑了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顾同志,你说得对,有些人是时候该付出代价了!”
说完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狠狠碾了碾,眉宇间飞扬着与平时不同的神采,仿佛在刚才一刹那,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
赵芳儿看着方东的走远的背影,眸中有差异闪过,低声道:“看来这位方队长,心中还是分得清黑白的。”
顾沅闻言,只是笑而不语,世间哪有绝对的黑与白,只有能或者不能而已,但不可否认,最后方东的选择在他意料之外,毕竟...昨天明明已经选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