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多人都是当初景老将军身边的人,几乎是看着景澜长大的,不少人都在心里把他当弟弟、当儿子,自然也会情不自禁地为他的婚事操心。
景澜在边关抗击倭寇时,风评就很好,治军也严谨,从不让任何人骚扰良家女子,他自己也从没有与任何女子亲近过。
本来大家想着是景澜年纪小不懂得这些,回京后看见京城那些样貌娇美的京城贵女,自然会开窍,可没想到他回来后依然清心寡欲…就有不少人怀疑他不正常了。
军中长辈们可谓是操碎了心,如今见他终于开始对女子上心了,管她是什么,都得当将军夫人对待了。
又有几个士兵发现常涂之在傻笑,因此过来凑热闹,打听道:“校尉笑什么呢?”
常涂之郑重其事地道:“将军夫人就要来军营了!”
几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都喜出望外,奔走相告,不出半日,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大营。
第二日安歌和张洛儿便先按照刘咏絮的建议来了军营,常涂之早已经带了一队自发的士兵过来迎接他们未来的将军夫人,本来都已经列好了队,没想到居然从马车里下来两名女子,常涂之身后的将士低声问道:“校尉,哪个是将军夫人啊?”
“我又没见过,哪分得出?不过昨日替将军看
信,说是叫安歌,我过去问问。”
常涂之走到安歌与张洛儿面前,拱手问道:“二人都是邸报府来的大人么?请问哪一位是安歌安大人?”
安歌将常涂之上下打量一眼,她生平第一次对“五大三粗”这个词语有了切身体会。
“我是,不知大人是?”安歌连忙回道。
“我乃将军手下校尉常涂之,恭迎将军夫人!”常涂之双眸如火般明亮,望着安歌,随着他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吼,站在他身后的一队士兵也喊了起来:“恭迎将军夫人!”
整齐划一,声洪震天,足见这只队伍是多么的训练有素。
安歌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到了,一时间血气上涌,又羞又怕,继续往里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纠结良久,转身飞快地跑回了停在军营外头的马车便,抬腿钻了进去。
张洛儿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跟着安歌跑了回去。
常涂之见人跑了,还抓抓脑袋,傻呵呵地回头
对士兵们笑道:“将军夫人毕竟还没有和将军行过礼,将军也没有请大家喝过酒,所以害羞了,走,咱们去找将军,叫他亲自来请。”
马车里,安歌脸烫的难受,张洛儿眼神复杂,看着她问道:“安姐姐,你什么时候和将军有这种关系了?”
安歌气道:“我什么时候和他有关系?就是因为我原先暗示他断袖,所以他才想出这种办法吓唬我!”
“是么…”张洛儿不怎么信,掩唇笑道,“安姐姐不是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什么都不怕的么?怎么一声将军夫人就把你吓得躲进车厢不敢出去了?要不然安姐姐先回邸报府吧,我一个人保证也能把差事好好办了。”
要说害怕,安歌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害怕,就是害羞。
她在书市上看过不少书,甚至连艳俗话本都看过不少,也跟着那些书早就懂得了什么叫做男欢女爱,但懂得知识,和真的经历过还是不一样的,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对谁开过情窦,平白就被人叫成了“夫人
”,能不害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