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起禄又编不出理由,安歌拿开他的手,笑道:“不碍事,他又不会吃了我,我们就谈谈邸报的事。”
宁九也上前拦着袁起禄道:“就是,你快别耽搁姑娘的正事了。”然后拉着他把他糊弄走了。
安歌跟着景澜进了书房,二人坐下,安歌眼中闪着光芒开口道:“将军,我又想到个点子,可以再提高销量!”
“大夫都说你近日太过操劳,你就歇歇吧。”
景澜语气中听得出明显的怒意,安歌愣了会儿,不解道:“我最近惹你了么?你对我板着个脸是为什么?将军,咱们有话能直说么?”
“好,直说。”景澜越来越气,本是坐着的,此时怒然起身,指着她道,“全京城和你有关系的男人从皇宫排到长城!你看看你一晕多少人跑来将军府关心你?你他娘的我就没见过你这种狐狸精!”
安歌半张着嘴怔楞片刻,紧接着眼眶就蓄满了泪水,面对这种直白的辱骂,心头的火止不住的往上蹿,她想都不想就抬手重重地给了景澜一巴掌,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笔台书一股脑全往景澜身上砸去。
景澜抬手挡着脸,还是被墨泼了一身,顿时狼狈不堪。
安歌发泄完了回过神来,又惊觉自己打了全大黎最后权势的男人之一,一时间比气愤更甚的是害怕
,怕景澜等下要把她拖出去砍脑袋,于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景澜怔怔地望着她满脸的泪水,方才的恼怒顷刻间烟消云散,反倒又觉得…心疼。
还有他不明白的是…被打被砸的是自己,他一下都没还手,这女人怎么哭得好像他打了她一样?
景澜看她哭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停,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过去哄她:“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你哭什么,我不就骂你一句吗,你看你把我打成这样,我都没哭。”
安歌泪眼朦胧地望向他:“打一巴掌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没听过有句话叫恶语伤人六月寒吗,你骂我一句,我得心寒大半年!”
…还有这个道理?
景澜无奈道:“那我…那我以后不骂你了,其实我本来也没想骂你,我就是想…想跟你讲道理来着,但你也知道我读书少,不会说话,所以说错话了。”
景澜这个说的倒是真的,军队里大部分都是糙汉子,说话直来直去,骂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所以回了京城后,景澜不愿与旁人来往,也是怕自己平时与朋友之间的相处习惯太粗暴直接,京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们接受不了。
现在身份不同,注意的地方也多,景澜平时已
经很克制了,说话之前都思考好几遍。刚才那实在是被气得没办法了。
安歌见他道歉,吸了吸鼻子,立马止住了眼泪,无辜道:“我就一个弱女子,你欺负我,实在不像话。”
弱女子?景澜挨过一巴掌的侧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门口,方才听见动静的丫鬟婆子悄咪咪地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见景澜一身狼狈,又赶紧缩回了脑袋。
上次在常涂之府上看见常涂之怕媳妇的婆子,现在又看见景澜这么狼狈还得哄安歌,不由叹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原来常大人怕媳妇是从咱们将军这里学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