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趁着最后的时光,将她的眉目刻进心里,带进泥土里,等着春日到来,万物苏醒的时候,长出野草,开出小花,再给她带来一点点香气。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翻墙入院,袁起禄猛地警觉起来,看向房间门口。
然后,景澜走了进来,他瞧见还斜靠在床上的安歌和在一旁老实坐着的袁起禄,又气又无奈。
他几步上前,把安歌手中的书拿了下来,又轻柔地将她放下,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替她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他垂眸看向依然还坐着的袁起禄道:“大冬天的她都睡了你门也不关,风呼呼地灌进
来你们不冷么?”
袁起禄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是克己守礼的,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想让安歌背负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而且他私心以为,关上门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就没好事,大开着门的男女共处一室,那就是坦坦荡荡没啥事,所以门,他是故意不关的。
至于安歌睡成这样他没管,那…那纯粹是因为看呆了。
此时,他看着景澜细心的举动,心情很是欣慰。
景澜只是嘴上坏点,但人还是极好的,也足智多谋,怎么看,都比他自己更适合安歌。自己走后也有人照顾她了,真是太好了。
“你,帮我。”袁起禄突然对景澜道。
景澜也没问要他帮什么,就直接回道:“帮,你说。”
袁起禄起身,从架子上拿出笔墨纸砚,研了墨,摊开纸写了两封信。
等墨干了后,他拿起信交代景澜道:“给我姐
,和我爹娘。”
景澜接过两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点了点头。
袁起禄又道:“我若是,熬不过,明日,你帮我,通知,袁家。”
景澜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回他话:“知道了。”
此时房中又静了下来,两人都没什么话了,景澜渐渐开始觉得觉得尴尬,别开视线道:“我就过来随便看看,不必在意我。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回将军府睡觉去了。”
说完,他真的扭头就走了。
但袁起禄听着他的脚步声,是到院门处戛然而止的…他此时一定是躲在那守着他们吧。
想到这里,袁起禄又笑了起来。他自己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是天生的缺憾,景澜不会表达自己心意,那就是自己作,自己别扭不愿说。
袁起禄也不管他了,景澜愿意守着就守着吧。他继续转过头,支着下巴盯着安歌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在
一点一点流失。
一开始他强行不在意这些身体上的感受,可到后面他想忽视这个变化也不行了,连坐着也觉得费力,呼吸也开始不畅,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趁着还能看清轮廓,在安歌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然后俯在床边,深深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