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静了多久,苏易安突然又轻笑道:“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强求什么。海阔天高,你且珍重。”
安歌眸光微动,心里有些难受。
不管苏易安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管他究竟是不
是坏人,但他对她都是真真切切的好,她还记得梨花树下,他三言两语为自己解围,她还得夏日黄昏,他从京城街头买给自己的豌豆黄…
而这些好,她大抵是没有机会能还了。
苏易安走后,宁九立即去将军府将安歌方才与苏易安说的话转述给了景澜。
“奴婢看得出苏易安对姑娘也有情义,只是姑娘说的那些话不可说不绝情,想必日后姑娘不会再与苏易安有什么关系了。”
景澜听罢,轻笑道:“没有便好。难为她了,她那么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而如今定然觉得欠苏易安的人情一辈子都还不上了,估计心里正在难受吧。”
“是啊,奴婢觉得姑娘脸色不太好。”
“我去看看她。”
景澜说罢,便起身要过去,可就在此时,宫里来了人,又叫他去面圣。
景澜万分无奈,只好先去宫里。
想当初殷沐说得好听,说念在景澜带兵辛苦,
所以给了他特权,说日后没有大事不必上朝。
对,他确实不用上朝,但隔三差五就把他叫到御书房彻夜畅谈,这和上朝也差不多了。
以前也就算了,他一门心思都在朝政上,全身心为殷沐思虑。但如今他有了喜欢的姑娘,想和她亲近亲近培养培养感情都没时间…
哎,算了,谁叫人家是一国之君,虽然烦他也就在心里骂骂就行了。
景澜进了御书房,还未来得及行礼,殷沐便赐了座,又叫人端上好茶和糕点,一顿贴心关照之后,殷沐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正事:
“爱卿啊,今年江南地区闹旱灾,沿海地区又刚平定倭寇,北边还在打仗,朕免了不少地方的赋税,所以今年…今年国库实在亏空严重。”
景澜张了张口正要给他建议,殷沐又抢着说道:“皇家开销,朕是能省就省,你不信可以去后宫看看,从皇后到宫女每个人的月例银子都减半了,整个后宫没有一个人穿新衣裳。”
“…臣愿意捐赠一万两白银。”景澜无奈道。
殷沐拉着他的手,不住摇头道:“爱卿误会了,朕不是想叫你捐银子,朕是想削减你军中的开支…”
景澜眉头一挑,看向殷沐。
如今沿海倭寇已经平定,他手中这支队伍实际上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需要打仗的。
在不打仗的时候,军中所有人已经各回各家,各种各地了。但当初得胜归来时,殷沐就以干旱为由没有犒赏将士,本打算到了年底再进行赏赐,结果现在又说亏空…
若是以往吧,也就算了,但他们在外打了这么多年,才得胜归来,就被这么对待,有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难免叫将士们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