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指望虎妹能懂。人只有经历过很多事,才能把自己的心看的清清楚楚,虎妹还太小,所以她容易摇摆不定。
虎妹支着下巴望她,她听得明白,但又搞不懂安歌这样执着是为什么。
她有些期待她们俩商量了许久的那个计策。
也不知到时候,那个男人,是死在她手中,还是也给她许多疼爱,叫她从此放下仇恨,甘愿在这寂寂深宫过一生?
“快点走!磨磨唧唧的,娘的,又被你给拖到天黑!”
负责送张洛儿去南疆的官兵推了一把张洛儿,骂道:“蠢死了,跟猪似的!本来也就是个宫女,还动不动就娇滴滴的,朕当自己是主子?一会儿说累一会儿说脚磨破了,你怎么不托生成公主?奶奶的,什么玩意儿!”
张洛儿咬牙忍着。
他们已经离京两日了,这批要被发放南疆的囚
犯里,除了她全都是男的,她脚程不如那些人,很快落了下来,其他官兵为了赶路就先走了,只有这个官兵被留下来看押她,临走前与这个官兵约好到下一个驿站碰头。
她确实是脚磨破了,昨夜休息的时候,脱掉鞋子一看,全都是水泡,就算稍稍休息了一些,也毫无用处,今日就和赤脚走在尖锐的石块上一样,每一步都生疼生疼。
“狗东西!快走!”
官兵气得又踹了她一脚。
他一个人脱队,干粮都在其他人那里,他今日一天就在路边小摊吃了个馒头,还花的是他自己的钱,其他什么都没吃。要是跟大部队,吃的都是队伍里的,自己的钱就可以攒着了。
张洛儿挨了那脚没站稳,踉跄着往前摔倒,她为了保护脸赶紧用手支撑着,手肘却磕在石块上,刺骨的疼。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得想办法逃走…
此时身边只有这一个官兵,如果现在不逃走,等和其他人汇合了,就更难逃走了。
张洛儿微微抬头,看见那官兵正气势汹汹地往自己身边走来,腰间的佩剑在月光之下闪着冷光。
在他快走到自己面前时,张洛儿突然跪下,楚楚可怜地道:“大哥,如今天色已晚,我瞧前面又似乎是一片密林,咱们走进去的话难免遇见野兽什么的,方才咱们经过一处破庙,可否先去那儿歇脚,明日再走?”
那官兵骂道:“给你脸了?!老子已经为你耽搁一天了,你还想睡觉?你当你是被流放呢还是送你去南疆游玩?!呸!什么蠢东西,这种话都有脸说!”
张洛儿抬眸望向他,一双眸子楚楚可怜,双肩故意缩在一起,本就宽大的囚服立即垂落了一边。
那官兵愣了愣,他突然发现,在明亮的月色下,张洛儿是那么纯白无瑕,惹人怜爱…之前他没发现,因为刚送出来的时候,张洛儿脸还肿着,一点都不好看。这两日消了肿,原本的美貌就露出来了。
那官兵又骂了一句,接着道:“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宫里出来的宫女都长这么好看!”
见那官兵只是惊讶,但并无什么表现,张洛儿跪到他面上,双手抱住他的腿,抬眸盈盈望他:“大哥,你也辛苦了一日,就先睡一觉,大不了明日我走快些。”
他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张洛儿明显看得出这人有迟疑,知道找着了突破口,于是继续柔弱地道:“大哥,我实在没办法走了,脚底全都是脓血…咱们就回方才经过的破庙里,妹妹一定好好伺候大哥,好不好?”
官兵听见暗示性这么强的话,顿时色心大起,也不顾什么赶路了,立即点头道:“好!好!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