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儿点点头,感激地望着她,回道:“我原本是京城的,和母亲一同来此处寻与我订下娃娃亲的夫家,可才到这儿,我母亲便死在了北国士兵的刀下,他们也将我抓走,强逼我做龌龊事,我宁死不从,他们便将我打成了这样…”
张洛儿说着便哭了起来。
宁九瞧她和安歌长得像,年纪也差不多,更加觉得心疼,拉过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们家主人最不能忍北国人欺负黎国人了,等你把伤养好了,
回头给你出气去!对了,你叫什么?”
张洛儿乖顺答道:“我叫李嫣儿。”
这个名字在如今的大黎很常见,宁九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道:“那嫣儿你先睡,有什么缺的和丫鬟说一声。”
张洛儿点点头。
在宁就出去之后,张洛儿脸上闪过一丝冰冷。
她倒是忘了,自己的容貌虽然变了,但声音没怎么变。宁九以往与她不熟悉,所以不记得她的声音了,只能听出来是京城的口音。
但安歌与她同在邸报府待了那么久,不可能不记得她的声音。
正想到这儿,丫鬟突然端着药进来了,她将药放到桌子上,对张洛儿道:“姑娘,这药才熬好,你等凉了再喝。”
张洛儿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光彩,她点点头对丫鬟说了声“谢谢”,在她出去之后,立即起身下床,把那碗滚烫的药全部喝了下去。
这药好似刀子一般,从舌头滚到喉头,滚到哪儿哪儿就麻麻地疼,不一会儿连耳朵眼里都好像被戳进刀子一般,疼的她动也不敢动,跪在地上捂着心口无声地流泪。
又过了会儿,酥麻感渐渐代替了疼痛,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躺回了床上。
宁九回了安歌那儿,对安歌道:“夫人今日救回来的那女子,不仅也是京城来的,还和夫人的样貌很是相似,也真是巧。”
安歌笑了笑:“这么有缘?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会伤成那样?”
“说是被北国士兵打的。”宁九气愤道,“这些北国士兵,吃了咱们大黎的败仗,居然还敢来欺负大黎妇孺!过些日子要是再打起来,我也换上盔甲去沙场斩杀几个敌人解解气!”
安歌沉思片刻,疑惑道:“北国才吃了败仗,如今北城里的北国人要么就是正规过来做生意的,要么就是二皇子和梁太子的护卫,他们怎么会如此猖狂
?”
宁九一听这话,也有些疑惑:“确实想不通啊,四王爷的人马和景家军都驻扎在北疆,他们应当不敢造次才是啊。夫人怀疑我们救回来的那姑娘撒谎?”
安歌摇头道:“我暂时也没什么怀疑,那人毕竟也只是个陌生人,我不打算照顾她太久。等她伤养好后,就赶出去吧,免得真的招惹祸害。”
“是。”
当天晚上,张洛儿下床了,跑到厨房对厨娘说自己不能一直不干活受人照顾,抢着做饭端盘子。
厨娘本想拒绝的,可是张洛儿已经端起盘子走了。她进前厅的时候,安歌正在亲自摆放碗筷。
张洛儿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她上前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又连忙夺过安歌手中的碗筷,殷勤道:“夫人快歇着,嫣儿承蒙夫人救命之恩,就让嫣儿伺候夫人,以报夫人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