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婢女将殷澈的弓箭拿了过来,殷澈放到景澜手边的茶几上,又随手一指外头院子里洒扫的婢女,道,“你把她头上的绢花射下来,就算你赢。”
殷澈说话声音不小,那婢女听见了,顿时吓得手里的扫帚都没拿稳,扑通一声跪下,身子直发抖,害怕地往厅中看,不停求饶道:“王爷饶命…”
四王爷看了她一眼:“放心,要真死在将军箭下也是你的造化!到时候本王多赔你家人些银子就是了。”
那婢女还是哭,但却不敢说什么了。
景澜拿起弓,轻笑一声道:“射绢花?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
殷澈嘴角抽了抽,那朵别在婢女右侧发间的蓝色小绢花有鸡蛋那么大,他找对于景澜而言却是不算难瞄准,但难的是瞄会动的。那婢女胆子小,如今身
子都在不停地打摆子,发间的绢花也跟着她不停地抖动,抖的殷澈都觉得眼花,景澜居然说侮辱他?
殷澈瞪着他:“那你想射哪里?”
景澜上下打量了那婢女一眼,道:“右耳的耳珰下那只蝴蝶如何?”
耳珰?蝴蝶?
殷澈最近看书比较用功,所以眼睛有些不好使,根本看不清那婢女耳朵下的饰物到底是什么,他走过去底下头才看清那婢女耳珰下坠的确实是只银蝴蝶,但只有指盖那么大,此时随着婢女打摆子,那蝴蝶也在不停地转圈。
况且,这么小的东西,箭头都比它大,景澜能把它射下来?
要是真能射下来,他还真的敬景澜是条汉子了!
殷澈又走了回去,对景澜道:“蝴蝶就蝴蝶,不过你可别失手了,到时候自己打自己脸!”
景澜点点头,拉开弓瞄准那只蝴蝶,婢女已吓
得闭上了眼睛。
殷澈又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还要给你加个条件,你不能伤那婢女的耳朵分毫,要是流了一滴血,都算你输!”
景澜淡淡一笑:“四王爷果真怜香惜玉。”
说完这句,“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婢女只觉得耳畔又倒凉风吹过,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景澜手里的箭已经没了,弓也放回了原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耳朵,都还在,都还好好的,心里一松,顿时哭了起来。
那只简插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墙上,殷澈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箭头已经插入墙面三分,而那只蝴蝶的半只翅膀,也被这只箭射入了墙壁之中。
这箭术,已经不能用精湛来言说了!
殷澈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黑着脸对景澜道:“我愿赌服输,你走吧!”
景澜抱拳回道:“多谢四王爷,这段日子承蒙四王爷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