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走了吗?
“抓不着,气死猴!”青竹身体灵活,反应也快。
张婶儿光着一只脚追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别说逮到人了,连衣襟儿都没碰到。
大红怕自己被误伤,站在原地没敢上前。毕竟,她对自家老娘比较了解。一旦撒起泼来,那可是位六亲不认的主儿。
钱宇隔在两个人中间,单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拽着青竹,太阳穴直突突。
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手腕一个使力,把青竹拉到身后,用手臂拦住张婶:
“算了!您大人有大量,犯不上跟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就是,你消消气。”大红这才走过去,扯着母亲的袖子,安抚道,“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货色,甭理
她就完了。”
说罢,狠狠瞪了青竹一眼。
女人喘着粗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切!谁愿意理她了?一摊臭粑粑而已,跟她说话我都嫌跌份儿。”
“反弹!你才是臭粑粑,你们全家都是臭粑粑。”知道她逮不着自己,青竹故意歪着脖子气她。
张婶儿刚消火,一听这话又来劲儿了,又要追着打。
有几个村民赶紧过来,帮忙把人拉到一旁。一番好说歹说,总算把她给劝住了。
张婶儿气得直哼哼,嘴上不依不饶。一面低头穿鞋,一面继续咒骂青竹。
大红抱着胳膊,故作惋惜地摇摇头:“青竹啊,你咋不识好歹呢?我劝你服个软、认个错,有啥不对的?这把你给能的,还破马张飞的,冲我娘去了。给你脸了是吧?真是天生贱骨头,活该进笆篱子受受教育。”
她可是识字的人,有文化有素质,可不能像娘一样撒泼。想让一个人难受,不一定非要动手。嘲讽的话,就像一把软刀子,同样可以伤人,而且还不累。
“得了,要点儿脸吧!该受教育的,明明是你。”青竹反唇相讥。
“住口,别吵了。”钱宇用力一扯,把青竹拽了个趔趄,“走,跟我去派出所。”
“去就去!”青竹点了点头,一脸坦然地表示同意。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这儿争执也没用,找个地方解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