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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你听见轻微的动静,有人从旁边拿起了什么,走到你身前。
“起码盖一盖啊。”
然后一件薄外套搭在了你的身上,上面还有阳光的味道。
哦,是常常口是心非的零酱,口嫌体正直。
紧接着,一只不算宽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你后脑勺,将一个软枕塞到你的脑袋下。
“……”
你好像前几天找借口时,说自己不停转动脖子的原因是落枕了来着?
跟傲娇别扭的降谷零不同,诸伏景光对一个人的关心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是不经意间渗入到你的生活。对方总会在发现你身上受伤时,像对待易碎品一般温温柔柔地帮你上药,还担心弄疼了你,小心地吹气——你敢肯定皮糙肉厚的降谷零受伤时绝对没有这份待遇——每次都让你即不想让对方发现你的伤情,又想要感受这样的关照。
是两个笨蛋呐。
随随便便就会对一个毫不知根知底的人献出爱心……
还好你不算是坏人。
你听着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逐渐陷入平静的梦境。
……
深夜,你听见客厅里细微的声响。
你瞬间睁开眼,面无表情地仰望苍白天花板盯了几秒,才翻身从床底下摸出根棒球棍下床,屏住呼吸,你将自己藏在了门板后,静静地等待意外来客的到来。
你仔细地听,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外面有两个人。
这很正常。
只来一人才是反常。
你又是试图从脚步的轻重中判断对方手里是否持有热武器。如果是,那可能要麻烦了,你还没有把握能在夺下一人枪的同时,让另一个人开不了枪——你一点也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关于你所住地方有枪声的新闻。
不仅是怕麻烦,还怕那两个对你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异常灵敏的人追问情况。
你听到脚步声到了你的门口。
要进来了吗?
也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尽量不弄脏地板。
你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个关爱你生活的少年在拿到你家钥匙后,会每周过来帮你简单打扫卫生。还好用来拖地的是普通水,而不是鲁米诺试剂,不然拿光一照,你家的痕迹肯定很瘆人。
门外没了动静。
你在安静得可怕的空气中察觉到几丝诡异。
……等等。
后背被一阵凉风吹过。
你突然发现,
你好像漏了什么——
直到感受到一个冰凉的枪口怼在你脑门上,你才幽幽地感叹了一句。
这回还是疏忽了啊。
……
凌晨两点三十二分
冒烟的枪口,你倒在地上,眼睛被鲜血糊住,大脑最后所剩的意识让你听到其中两个正在抱怨“不说是个有代号的叛徒吗”“这任务也简单了吧”“一个小屁孩而已,至于派三个人吗”之类的话。
是啊。
就这样结束,也太不好玩了吧?
背对你倒在地上的尸体的三人,谁也没能注意到你嘴角疯狂扬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