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祢九回答，袁教授坐回了办公桌后的椅子，对一边的方芳道：“方芳，我跟祢九说的三点，你也听到了，陪他多做做运动，如果他想吃什么，记住，想吃的就给他吃，只要他能动起来，吃起来，那第一步就成了，我这里会加快研究的。好了，你们出去吧，后面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

方芳知道袁教授多忙，告了辞，正要推着祢九出去，突然被袁教授喊住了。

“年轻人，你如果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那就让方芳推着你走。”

祢九一听袁教授这话，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集中体内所有的力气，缓缓的，坚定的站了起来，不过就算是站了起来，依旧是全身打颤。

“只要你还能站起来，摔多大的跟头都没关系。”袁教授笑眯眯的看着极其费力站着的祢九道。

“多谢你了，袁教授。”仅仅那么一两分钟的站立时间，已经让他额头见汗，但是袁教授的话，突然让他想到了师父。

“不客气，你的轮椅就放在我办公室吧，以后有两种情况，你会拿走它，一种是你必须依靠它，还有一种，是你想拿它回去当个纪念，我想你一定会选后一种。”袁教授目光炯炯。

“袁教授，这次你可说错了，我两种都不选，等我恢复了，我一定把它砸个稀巴烂。”祢九努力笑着对袁教授道。

“好，我喜欢你这种有信心的孩子。方芳，你陪他去康复中心逛逛，那里他能看到不少和他一样的人，让他看看别人的毅力，去吧。”这几句话说完，袁教授就开始写写画画，不再理两人。

…

康复中心在研究院主楼的旁边，单独一幢两层结构的小楼，这里绝大部分是因为成瘾品而身体机能崩坏的病人。

祢九的步子很慢，他的每一步都比以前要花费出千百倍的力气，不对，不止千百倍，是万倍的力气。

飘渺无踪的影步，才几天，就仿佛和祢九再也无缘。

“祢九，要不要我扶你一下。”方芳微张着双手，就怕颤巍巍的祢九突然倒下去。

“方老师，我可以的。”

祢九开始是走，后来就是挪着步子了，一步步的挪进了康复中心。

这里的病人和医院内见到的病人不同，医院里面的病人都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而这里都穿着自己的服饰。

“这儿不用住院，也随意进出，都是熟人介绍过来的。”方芳给祢九介绍道。

祢九挪着步子走到靠墙的一排蓝色椅子上坐下，脸色异常难看，冷汗沁满了额头。

“喝杯水。”刚才在研究院主楼过道里面见到的马尾辫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端着个一次性的

杯子，递给祢九。

祢九努力伸手接过，水杯晃的跟来了五六级地震一样，还好这个叫傅卿卿的女孩子很有经验，水只倒了小半杯。

“卿卿，马上要过年了，你不回家去，还留在这里过年啊？”方芳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祢九艰难的喝水，一边问傅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