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妃原本含笑的面貌一下子转了过来,瞪大了眼珠子仔仔细细打量无忧,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常家的人?”
蒋若素瞥一眼杨蹊,“王爷不是也见过常少夫人么?”
刘太妃眼中顿生厌恶,眉头深深蹙起,“杨蹊?!”
杨蹊站起身来走到无忧面前,维护道:“常晟已与无忧和离,无忧如今便是自由之身。儿子这么做,也不曾有所不妥。”
“笑话!”刘太妃高声呵斥,手掌便拍在了桌案上,震得杯盏一跳,“杨蹊,你素来懂事,这次竟是昏了头了,怎能将一个弃妇带进诚王府,侮辱我府中门楣?更何况,还是常家的弃妇!”
杨蹊知道刘太妃这话无忧听在耳中是多么屈辱的事情,便是连连维护,“儿子说了,如今无忧与常家,再无半分瓜葛了。”
“没有瓜葛?她与常晟是夫妻,这辈子都是他的人。身子都不干净了,还说什么没有瓜葛?当真笑掉大牙!”刘太妃不想理会杨蹊,伸手指向无忧,“诚王府中容不得你,立刻出去!”
蒋若素噙着淡淡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窃喜。
无忧便将漆盘往杨蹊手中一搁,转身跨出了刘太妃的屋子。
杨蹊纵使再好的性子,如今也是难以克制,漆盘随手便扔在了桌上,“蒋若素,往后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本王希望你不要随随便便踏进诚王府。毕竟本王的未婚妻谢芜,也不曾来过。”
蒋若素一下子气滞声噎,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蒋安之斜眼睨着身边坐着的杨琰,幽幽道:“公主,你瞧,这就是弃妇的下场。”
杨琰身子猛然一颤,蒋安之便笑着揽过她僵硬的身子在怀中,笑得诡谲,“不过公主放心,我定然不会叫公主成为弃妇,我蒋安之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待公主。”
杨琰咬着牙,看见母亲方才对待无忧的态度,到底是不得不维持着面上僵硬的笑,仿佛若无其事的模样。
无忧本身就没有多少东西,回到自己的房中,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了,拎起东西风风火火往外走。
杨蹊拦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放无忧走,“我母妃的话是不好听了些,我会说服她的。”
“诚王殿下,多谢你这两天容我住在府中,往后不必了。”无忧紧了紧自己的包袱,“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与母亲闹矛盾,不值当的。”
杨蹊依旧不让,“可你如今,能够去哪儿?”
“至少我还懂医,一开始我能够在秣城立足,现在也一样可以。”无忧见杨蹊依旧挡在门口不让开,只得无奈地推开了他。
杨蹊追着无忧一直到王府门口,终究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希望无忧能够留下。
刘太妃从屋中追出来,斥责杨蹊,“为了一个弃妇,成何体统?”
杨蹊处盛情难却,无忧却实在不想他为了自己与母亲闹矛盾,便坚持要走。
杨蹊仍旧不肯,两人颇有些僵持不下的架势。
“原来离开了常家,你就进了诚王府了。谢无忧,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无忧与杨蹊的对话被常晟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