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满面哀戚,拿着帕子擦眼角也不知是不是存在的泪水,可那眼神斜飘,分明在留意李云彤那边的动静。
禄东赞心里嘲讽地一笑:这位羊同萨,还真是会装。
若是她真得担心赞蒙,担心唐蕃的关系因此会起变故,又怎么会是四处打量的眼神,分明是借口探望赞蒙,打探消息来了。
只不知道赞蒙中毒之事,和她有没有什么关系?
给李云彤诊过脉后,太医和索朗德吉、禄东赞一道走了过来,说道:“上师看的药甚好,就是臣也不能开出更好的方子来。臣适才探脉,发现赞蒙气血不足,问了大相,说是赞蒙刚到吐蕃境内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大病,恐怕有些不妙……”
索朗德吉也道:“贫僧看赞蒙虽然这段时间补起来不少,但到底元气不足,身子虚弱,再加上这中毒的原因不明,一时半会,恐怕难以醒过来……”
禄东赞没有错过勒托曼那一闪即逝的喜色。
但很快,勒托曼就用帕子捂住脸:“可怜的赞蒙,她一向宽厚仁爱,这是得罪了谁,要受这么大的罪!”
那神色变化的太快,若不是禄东赞存心盯着,根本就发现不了。
不光勒托曼一脸难过,连她身边的使女也跟着哭出了声,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动,用一只手捂着脸道,“上师您快想想法子,赞蒙的身子不好,只怕耽搁了救治的时机,更难好起来了……”
松赞干布冷冷地扫了她们主仆二人一眼,板着脸道:“胡说,赞蒙一定会好起来。你们谁再哭一声都给本王滚出去。”
勒托曼用帕子印了印眼角,强笑道:“赞普见谅,妾身一时失态了!”
使女忙把手拿下来,收了哭声,扫了眼勒托曼的神情,低下头抿着嘴再不也说一句。
军医和秋枫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一碗浓得发黑的药汁。
太医之前已经看过索朗德吉开的药方,接过药碗,闻了闻,又倒在小勺里尝了一小口,方才递给秋枫道:“可以喂赞蒙服下。”
秋枫将药碗接过去,另取了一个银勺,递给榻边的冬晴,让她去喂李云彤吃药。
这方面冬晴比她心细,更适合些。
她则接手冬晴,在一边给李云彤擦拭口鼻里缓缓流出的血水。
可不管冬晴如何做,李云彤的嘴仍闭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把药喂进去。
勒托曼一挑眉,给她的使女示意了下,使女走到了冬晴的身边,想帮忙把李云彤从床上扶起来。
还没等使女碰到李云彤,松赞干布就走过去一把将使女拉开,沉声喝道:“让开,没经本王允许,你们谁都不要碰赞蒙!”
骂完后,他再不看使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