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昌平咬牙就要扭他脖子:“你个龟孙子!还敢给我跑,给我站住!”
回到小院子,虚弱的朱氏已经安睡下去,赵元稹亲自送照料朱氏的邻居回去,还给捎了五吊钱,回院子就预备去厨房煎药,就看着杨宝黛直接在外头支起个小药炉子,又点了灯笼照亮院落。
赵元稹忙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温言道:“今日你也受惊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娘身子硬朗的很,你听听,都睡得打呼噜了——”
“那怎么行,大夫说了得再喝一贴药下去,这样毒素排的快。”杨宝黛低声说起了。
她眸光淡淡的看着男人袖口上被她刺破小洞,忍不住鼻头酸涩起来,刚刚若不是赵元稹躲的快,眼下已经酿成大祸了,杨宝黛恢复一丝笑容,看上去还是有点疲倦:“你这手,真的没事吗,可不要强忍着,读书人就靠着笔杆子定社稷的。”
赵元稹笑盈盈的活动了几下胳膊,献宝似的道:“喏,我哪有那么娇弱!”
杨宝黛松了口气,又不安道:“还是去请个大夫看看吧,有些伤势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什么的。”
“你男人穿的厚实呢,没事。”赵元稹看她不安的很,生怕她自责的哭鼻子,忙把她搂着怀中安慰,凑近她的脸颊亲了亲,又打趣起来:“永昌安说你自个吵着要回来,可把我给吓的,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胆肥的。”
赵元稹看她神色不定,又淡笑道,“我就一时兴起想吓吓你,谁知道你······这旁的姑娘要遇到这事不说吓的六神无主,也要哭的死去活来,你倒好,到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直接动刀子起来,哎,惹不起惹不起·····”
杨宝黛听着男人这话,又是心疼又是气急,瞪他道,“你还贫嘴!”
赵元稹连哄带劝的将她到屋子去,看她不放心的模样,拍着心口打包票,道:“你放心吧,娘有我呢,她是个爱鬼哭狼嚎的,我招架才最好,睁眼看着是你,还不得鬼吼鬼叫的跟个三岁孩子似的!”
杨宝黛拗不过他,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这哪有婆母中毒在床,丈夫伺候汤药,她个媳妇到头睡觉的,干脆扎堆去了厨房,拿着杨宝元送来的黄豆鼓捣起来,随便烧了洗澡水预备。
忙的差不多了,那边赵元稹也伺候完朱氏出来,杨宝黛擦着手,一身豆子清香,指着净房淡淡道:“快去洗个澡吧,做了点豆浆,正在熬呢,这洗肠胃最好,莫要等我了,明个你还得忙学业。”
赵元稹嘴上说着是,梳洗完后就在院子里自顾自抬个摇摇椅看着厨房的灯火,表示夫人不在怀,我铁定睡不着。
等着夫妻二人都洗干净上床都已经是是寅时了。
赵元稹有留灯的习惯,他靠着床榻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翻着,杨宝黛已经背对他合上眼睛,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终于,男人叹了口气,将书丢到旁边春凳上,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睡,你睡不睡得下我能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杨宝黛已经闭上眸子,只是轻轻开口,带着几分疲惫口气:“我和娘逛了观音庙出了,买了软糯,娘贪嘴多吃了几个,回家才胡同便晕过去了,我见胡同里一户人都没有,心里觉得怪异,不放心旁的医馆,就去永昌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