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的杨宝黛静静的看着躺着床上睁眼就哭的人。
“大奶奶果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么敢诬陷是太太害了我腹中胎儿的,这孩子本来就和我缘分浅薄。”芙蓉哭的梨花带雨,脸色苍白絮絮叨叨把她当初如何被赵旺德凌辱的事情交代清楚,才哭泣道:“在小姐要把我留下来的之前,我就知道我坏了这个孩子,我恨他!我恨赵旺德!所以我就吃了堕胎药,结果当日,也就是小姐和赵家大房和离,赵旺德跑到我屋子,就看着这一幕了·····”
“吃了堕胎药的孩子居然能被鬼门关抢回来,而后我认命了,想着给赵家大房添个血脉,也算全了小姐对我的恩情,可是,可是孩子就掉了,掉的那一日太太来给我送了燕窝,这个孩子大夫都说保住的机会特别小,结果掉了,是个成形的男胎,赵旺德就疯了!”
芙蓉惊恐的捂着脸:“她把大太太打了一顿囚禁起来,说是我说的她杀了我的孩子,又把我,我才流产当晚就来·····害的我雪崩,我,我真的杀了他的心都有!”芙蓉埋头在被褥里面:‘赵旺德疯了,开始疯狂的找女人生孩子,我甚至大半夜都能听到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求饶声音······’
杨宝黛静静的听着,看着芙蓉几乎疯狂崩溃的面色,还有骨瘦如柴的身形,已经更改穆昌安给她把脉,的确诊出吃过堕胎药和血崩征兆,再联想赵旺德素日的生孩子执念,她信了她的话:“如今你若是想要回兰桂丹哪里,我派人送你去。”
“不,我不回去。”芙蓉疯狂摇头:“刚刚大奶奶不是说赵旺德死于马上疯了吗!我,我想暂时留在赵家,我不想让任何人可怜我,留在这里——”她说着又是捂脸痛哭起来。
杨宝黛安慰她两句,便让丫头好好伺候,出去就看赵元稹已经来接他了,她如今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半个土匪半个书生后,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她走了过去,把刚刚芙蓉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看就让她呆在大房,日后想回去了随时让她回去就是。”
“你和二婶说的怎么样了?”杨宝黛轻声问。她知道赵元淳的死是他的一块心病。
赵元稹拿出一块布料,杨宝黛细细的查看:“这可是上等的月光绸!只有京城才有的货色,是外邦进贡的东西!这是几个意思?”
赵元稹叹了口气:“这是在元淳包袱里面一本书里面发现的,而这个包袱又放在金银细软之中,逃过一劫,被全部送到了赵家。”
一个书生去赶考的路上把要温习的书本藏在金银细软之中,这绝对不是常理可以说得通的地方,除非······杨宝黛目光晃动看着赵元稹。
赵元稹捏着她手里的布料:“当时元淳怕是察觉到他自己恐怕有性命之危,才把这个东西藏起来,这等布料,寻常的商贾之家即便买得起,也不敢招摇撞市的传出去,更何况元淳还是去京城赶考!”
“没事,等我们去了京城就慢慢查。”杨宝黛看着那块料子:‘我听以前教我规矩的孙嬷嬷说过,月光纱这种东西量少走私极其不容易,花型纹案或有不同,都分类在礼部登记造成的,只有能够查到,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要查绝对难上加难,所有和赵元淳死有关的人都已经归天了,死人不会说话,只能靠活着寻找蛛丝马迹替他们伸冤。
夫妻二人心情极为沉重的回家,朱氏看着儿子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又看着杨宝黛目光有点闪烁,委屈巴巴道:“我给你们做了饭,都是你们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