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那么年轻,明明好好调理是能康复的!你说啊,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穆昌平看着赵元稹不说话气的再次抡起了拳头,盛衡立马上去拽着他,斥道:“够了,他好歹是个尚书,若让宾客瞧着鼻青脸肿的——”
“你给我滚!我教训这个白眼狼兄弟还轮不到你盛家来说项!”穆昌平推开盛衡,声音都大了几分:“都什么时候了还面子里子,这些年你仕|途之上最难啃的骨头都是苟洱拿命给你铲平的,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他可是叫你一声二哥的,他就算从未这样叫过你一次,可也是实实在在把你当做亲哥哥的!他没有爹娘没有兄弟姐妹!好好个活蹦乱跳的人,为什么你就让他死了!你怎么能······”
这人没回来之前苟洱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偏偏他回京人就······穆昌平终究是没有狠心在把拳头送到他的脸上,:“说啊,他是怎么死的!他叫我一声大哥,这个仇你不给他报,我拼了这太医官职不要也要给他血恨!”
“说话啊!”穆昌平嘶吼起来。
赵元稹嘴角扯了个笑,只是淡淡道:“你如今就算打死我他也活不过来。”
“你还是个人吗!怎么说的出来这种话!”穆昌平把人丢到一边,朝着外头走去,他不说,他也有法子问出来!
盛衡看着满是狼藉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只能劝道:“逝者为尊,收拾干净出来帮忙,其余的等着苟洱下葬再说。”
身为府邸男主子的赵元稹直到入夜才出了院子走到正堂,此时宾客皆是散去,连着夏蝉的聒噪都被削弱了许多,月光透过云层稀疏落下地上,赵元稹看着棺材,好一会,才对着旁边的人道:“辛苦了,都下去吧。”
赵元稹坐在棺材最前面的蒲团,仰头看着白色祭奠的物品,伸手颤抖了好几次才抓了把纸钱到手中,慢慢悠悠的朝着火盆里头去。
李同李明守着外头,也是红了眼,就看着杨宝黛走了过来。
“夫人。”二人小声请安
杨宝黛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利,吸了把泪水,嗓子沙沙的:“你们下去,这里有我就够了。”
赵元稹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妻子,别过头拿着袖子擦了把脸,强打起来几分精神:“你怎么出来了,先回去歇息吧,我在这里守夜就是。”
杨宝黛摸着肚子看了丈夫好一会,声音很轻也很冷:“他是被你娘下毒杀害的,你还要包庇朱氏吗?”杨宝黛看着赵元稹只是别过头捂着口,心中只是苦笑了下,终于慢慢的从袖中摸出张东西:“这是我拟的和离书,我什么都不要,孙嬷嬷是没有同赵家签身契,朝朝的身契我拿出来,银子已经按照赎身的十倍给了账房,等着苟洱的丧事过去了,你签好名讳给我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