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正好是赵元稹受伤的时候,果真是父女连心。
杨宝黛摸着女儿的脸颊,看着淳姐儿笑嘻嘻的捏着脖子上的玉锁挥啊挥的,淳姐儿特别喜欢这个玉锁,连着睡觉都抓着不放,分明是个安静恬淡的性子,只要有人抢她脖子上的玩意,立刻就能嚎的屋顶都掀开。
杨宝黛只是对着盈娘笑了笑,就吩咐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姐儿我看着就是。”
杨宝黛给孩子喂了点蜂蜜水,就叫来朝朝,让她去把张贵儿叫来,她要问的这小丫头点事情。
张贵儿昨个半夜就被赵元稹差遣人送了回来
,此刻眼睛肿成个核桃模样。
坐在娘亲身上的淳姐儿咿咿呀呀伸手要未来的舅母抱抱,杨宝黛看了眼旁边的椅子示意张贵儿坐下。
张贵儿有点不敢坐,唇瓣微微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宝黛就看了她一眼,露出几分审问的语气:“你从京城来,是来找宝元的?”
朝朝听着这冷森森的语气,立刻挥手让屋子里面的婆子丫头都推出去,亲自掩上了门守在外头。
张贵儿点点头。
杨宝黛目光沉了两份,继续问:“那他是去了哪里?”
张贵儿垂头沉默了好一会,就道:“···
···他说他去西北了,他要把赵元稹给你带回来。”
“简直是胡闹!战场是说着玩的吗!”杨宝黛若不是忌惮吓着怀里的淳姐儿,一定要狠狠呵斥这人几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你——”
张贵儿袖口里面的手指一根根捏紧泛白,语气嘶哑:“我恨他,我恨他!”
杨宝黛神色微怔住。
张贵儿说着眼泪就涌出来,看着杨宝黛就忍不住说起了:“赵元稹千万不好,可他从没有做对不起身边人的事情,杨宝元能有今日,都是赵元稹帮他的!”她的爹爹曾经告诉过他,即便有一个人全天下的人都说他不好,可他只要对你有恩惠,你就不能和
那些人一丘之貉,不然就是忘恩负义还黑白不明!
杨宝黛顿时有点不知说什么,招手把擦眼泪的人拉倒面前,整理了下语气,坐直了背脊,郑重道:“贵儿,宝元此事的确欠妥,但都是因为我而起,你莫要恨他。”她深深知道杨宝元一根筋的个性,怕是真的能做出去西北找人的事情,西北可不是游街打马的京城,捅了篓子有人给人收拾的······
张贵儿回握住杨宝黛的手,就抽泣道:“元稹哥已经骂过我了,他让我给你说一声,他已经飞鸽传书给骆都督了,若是发现杨宝元的行踪,立刻打包了给你送回来。”
说着,张贵儿低身靠着杨宝黛膝盖上,语气柔柔的:“你和元稹哥是天底下我最在乎和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你们不要吵架,不要分开好不好,你离
开赵府之后,元稹哥性子就特别不好了,你别和他生气了行不行?”
这些日子张贵儿是真的知道赵元稹的好了。
赵元稹是那种做了对你好的事情都不会说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