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河咬唇,眨了眨眼,又侧身道歉,
“抱歉啊,各位道友。”
说完,她抬腿离开了座位,到旁边的狭窄小道上,冲林修平招了招手。
青衫少年起手走来时,他后方的座位发出了极为忍耐的吸气声。
“…”
夏清河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跟随着侍女朝二楼去。
师父是在二楼的厢房中的,来时她并无什么认识的人,能招去自己的也只能是师父了。
这么说,她偷溜出宗的事情败露了。
夏清河想着,咽了一口唾沫。
前几日自个儿才惹下大祸,好不容易从禁足中放了出来,这下好了。回宗又少不得一阵处罚。
她身旁,青衫少年斜眸,偷偷端倪着夏清河的神色。
这走廊四周墙壁花纹精致,青铜灯悬挂着,微弱的烛光让这里的一切泛着昏黄的光芒。
及笄少女皱起画粗的眉毛,她长睫低垂,眼中心事如潭水幽暗,点着一颗黑痣的脸上染上忧愁。
林修平有些疑惑,心中不自觉也跟着担忧起来。
不知她在担忧什么,更不知自己在忧虑些什么,真是奇怪的感觉。
夏清河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又成了乌龟般的速度。
最后林修平都走到她前面了,侍女回头一唤。
夏清河站在阶梯前面,眉心拧成了川字,她的心砰砰直跳。
实在没了之前那般热烈如火的勇气。
林修平瞧着夏清河这副做错大事的小孩胆怯模样,抿唇,沉思片刻,道,
“夏师兄不必怕,我在你身旁呢。”
夏清河看了她一眼,眸中还是那般深重的愁苦,重
重哀叹一声。
“唉!”
叹完,她抬起脚,扬起脖子,如决心赴死的公鸡,去了。
上二楼,路过一排房门紧闭的厢房,侍女停在一棱花木门前,轻敲了敲。
而后她再推开门,向夏清河做出请的姿势。
厢房中的烛光明亮,中间是一光滑长桌,两边是铺着金丝软绸的木榻,最前方是单独的圆凳。
右边坐着一穿着道袍的白胡子老头,手上拿着拂尘。见门开了,狭长的眸朝着门口瞥来,他的鹰勾鼻又长又尖,让夏清河感受十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