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指头怎会被人切去?”
贺十指一笑道,
“嗨,年轻时好赌,在赌坊里欠了债被人砍了两根小手指头,这才痛下决心戒了赌瘾,做起了人牙的营生,也好养活一家老小!”
人牙乃是贱业,一般良民若不是走投无路,多数不会选这一行当。
杨大强点了点头道,
“你那棚里可有听教听话的,能洗衣缝补,看门打扫的?最紧要不能有病!”
那贺十指见有门儿,当下一双眼笑眯成了缝应道,
“客官真是来着了,正巧碰上了……”
说罢便要带他们过去瞧,一面走一面道,
“小老儿在这人市里做了二十年,乃是衙门里上了册的官牙,前头有充军流放的吴氏族人,女眷俱要在边塞发卖,客官倒可瞧瞧!”
杨大强想了想问,
“这吴氏是甚么人?犯了何事?”
说起来吴氏也是受了牵连,吴氏与那夏氏乃是姻亲,夏氏在朝中做大时自然是跟着得了不少好处,待到树倒时这些猢狲们自然便有被树砸到的时候,待到新帝上任,恨极了夏氏的燕守敬下令彻查夏氏贪脏不法之事,便左扯右牵将这些枝桠藤蔓都牵了出来。
吴氏家中抄出白银十数万两,古玩字画若干,俱是任上收贿所得,一家老少七十余口人,全数判了个充军流放,女眷也到塞外来就地发卖,只买下吴氏女眷之人,需得与官府签下文书,不能让她们离了兰州一地,但有发觉同罪论处。
吴氏男子前头早已入了军中,女眷正在发卖当中,却是正好让杨大强遇上了。
杨大强闻听点头笑道,
“这倒是正合意,左右这些人日后也不打算着要带走的!”
贺十指大喜带着几人过去,只见那棚中一应都是女眷,上至四旬左右下至几岁的幼女却是都有。
这厢见杨大强这几个精壮的汉子过来打量,个个都露出惧怕之色,生怕被人弄入了污秽之地,都吓得挤做了一团。
那贺十指吆喝着棚子里坐着人都站起来,有那行动迟缓的被守在一旁的伙计上去踢了一脚,咬紧了唇也不敢哭,忙翻身起来。
杨大强带着人左右瞧了瞧,点了几个看着年轻面嫩的,
“这几个……”
几个小丫头被拉出来挤到了一处,露出他们后头藏着的一个身形苗条纤弱的女子,贺十指将那个一指道,
“客官,您瞧着这个可成?”
这个病秧子再不卖只怕要砸手里了!
杨大强摇了摇头,
“不成,这个身子太弱,若是有病我们还有出钱治病呢!”
旁边的侍卫也瞧了瞧应道,
“我们买回去是伺候夫人的,这丫头瞧着不似个干活利索的,不要不要……”
又要去瞧一旁那生得胖些的,
“这个倒是不错!”
那纤弱的女子闻听得是伺候夫人,先是动了动身子,却是一把推了旁边那女子扑到了杨大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