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封氏二人一听立时精神一振,忙道,
“你将计谋献上,本官必会赏你黄金百两!”
中年文士拱手笑道,
“多谢都统军!”
当下却是轻言细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计谋一一道来,一席话的细封甘犁眉开眼笑大大叫好,
“好好好!此计甚好!怪不得人都道汉人奸狡,此计若成本官决不会食言,必有黄金百两赏赐!”
“多谢都统军!”
献计之后,两人退出了大帐,霍俊熹不解低声问道,
“先生为何一定要留在西夏,甚至还要献计与这帮西夏秃贼?”
霍先生左右瞧瞧并无旁人,这才应声道,
“子湛不知,这一趟我们来西夏,一为联合,二却是为了那蒲国公世子燕岐晟!”
霍峻熹一愣,
“为了燕岐晟……先生此言何意?”
霍先生冷冷一笑道,
“此子必除!”
霍峻熹闻言一惊,
“先生的意思是……想借了西夏人之手杀了燕岐晟!”
霍先生看了他一眼道,
“此子乃是蒲国公燕韫淓嫡子,燕韫淓爱子如命,若是能杀了他儿子,必能重创燕韫淓,燕韫淓如今在朝堂之上势力与日俱增,且隐隐威胁大人之势,若是不尽早除去只怕待他坐大之后,便再不能动了!”
世人争名夺利一为自己,二为儿孙,听那燕岐晟只得一位夫人,且成亲两年未曾生育,若是能除了此子,留下一个还是稚龄的庶子,想再培养成才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如此必能熄了燕韫淓争雄之心。
他们身在西夏,自然消息闭塞,不知蒲国公府如今已有邻三代的主人。
到这处霍先生向着自己学生微微一笑,
“前头我们路途遇上那位美艳之极的夫人便是燕岐晟之妻!”
霍峻熹心中也早已隐隐猜到,闻言默然不语,霍先生伸手一拍他肩头,
“好孩子!大丈夫立身处世,醉卧美人膝,醒掌下权,只这权势却是头一位的,有了权势自然甚么都有了,用甚么手段都不为过!”
霍峻熹闻言默然不语,
想起那红衣白肤,美目俏颜,若是……知晓了丈夫死讯会是怎生的悲伤!
兰州城外,西夏军又连攻了十日,这十日攻城之战十分激烈,城下尸身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断肢残臂交错之间,早已分不清是西夏又或是大宁人,只这全都是有血有肉的大好男儿,如此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过就是掌权者那点子欲念罢了!
穆红鸾在府中时时派人出去打听消息,知西夏军虽攻势猛烈,但守军亦是守得固若金汤,只久不见丈夫,虽知他平安难免心中挂念。
恨只恨这人便是轮值巡城,也是学足了大禹治水,竟过家门而不入,逼得穆红鸾抱了儿子立在府门前,专等着见他爹一面。
燕岐晟骑在马上,身后一队人马,到了府前便靳了马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一对母子。
随在他身后的朱光武也是眼也不眨的,盯着立在穆红鸾身旁的紫鸳,夫妻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竟只化做三个字,
“平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