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师为何如此偏颇!吾师为人谦和有礼,于小生有教导之恩,付师任意诽谤实在有失大家风范!”
付济舟一听更怒道,
“小子无礼!明日老夫就叫了媒人上门,为她选一门好亲事嫁了,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宝生闻听急得不成,气急败坏的挣扎骂道,
“付师,如此心胸怎堪育人!”
付济舟闻言更是脸色涨红,拿手指点道,
“给我乱棍打出去!打出去!”
眼看着宝生一路挣扎着被越拖越远,付济舟仍是余怒未消,一甩袖子坐了下来直喘粗气,那付家老夫人这才进来,见这样儿不由嗔道,
“你这老古板,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你一直揪着不放,若是弄丢了二娘的姻缘,你看我饶不饶你!”
她在外头可是瞧了半晌,听宝生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明明白白,心下顿时释然。
前头在桃花坝时先是听了两个婆子过来禀报,说是瞧见二娘与一名外男钻入林中,便已是又急又恼,后头见着两人在溪边时更是气往上撞,也未细看女儿与那男子到底是在做甚么,一路将她抓回来,让老爷当面询问,却不料老爷也是个急性子,只骂哪家的小子不知羞耻,不顾廉耻竟勾引良家妇女,必要抓了他见官去。
知女莫若母,付老夫人见着二娘撇头含泪倔强的模样,便知她必是受了委屈,只打死不说那男子姓甚名谁,分明就是维护着他,付老夫人瞧着却是心里暗惊,
“二娘这样儿分明就是动了情,私会女子的男子必不会是甚么好人,若是有心勾引二娘,过后又负心离去,那我这女儿可就……”
付老夫人心里担忧不已,便索性随着丈夫将女儿关在佛堂之中,指望着二娘在佛前跪一跪,说不得脑子清明了,便将此事作罢。
却没想今儿晚上过来瞧见那笙儿在院门前探头探脑,一副心虚有鬼的样儿,当下便命身边的婆子们过去按了那丫头,悄悄进去一瞧,果然见着当日那男子正与二娘子说话。
只这一回她再没有鲁莽,悄悄过去偷听,一听之下倒是心下微松。
付老夫人是甚么人?
跟着丈夫到临安这些年,见过无数年纪轻轻的男男女女,有情无情,有意无意,听听两人说话,再瞧瞧神态便一清二楚了。
看来这小子同女儿倒是并未有私情!
再藏在暗处瞧一瞧,见女儿神情羞涩,那小子倒是大大咧咧,坦坦荡荡的要儿,却又心下气愤起来,
“我们家二娘论出身论相貌那点儿不如人,能瞧上你这小子是福气,为何还装憨带傻的不明白,勾得人春心大动后,竟还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么!没那么便宜!”
当下站出去,将人给拦了,送到老爷面前。
哼!且看老爷如何处置!
付老夫人在外头隔着窗儿偷听偷看,没想到这一听一看,明白了事情原委,又瞧这小子生得人模人样,家世虽说差了些,但胜在身家清白,似他们这样的人家,婚嫁反不爱那些富豪权贵,似穆家这样的倒也不错,穆宝生又是独子,那就是没有妯娌,有几个大姑子终究是嫁了人,若是嫁了他虽说是低嫁,但也有不受气的好处。
付老夫人心思一变瞧着宝生倒是越瞧越有趣,越瞧越不错,颇有丈母娘瞧女婿的架势,现下见老爷原本说的好好的,甚至还颇有几分欣赏之色,怎得突然就变脸将人给赶了出去。
当下忙出来问,这分明就是自家老头儿小心眼发作,要阻挠这桩婚事,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因着此事害得二娘耽误了终身,我……我必定要同这老儿拼命!
付老夫人又听得付济舟恨恨道,
“是谁不好,偏偏是那姓魏的学生,想娶我女儿没那么便宜!”
当下一翻白眼儿问道,
“那你待如何?”
付济舟哼了几声应道,
“总归要显出些诚意才是!”
“如何才叫有诚意?”